像拍打上岸的浮浪,撞擊礁石,倏爾四散,於是眼眸也靜了。
黎嫿心懸著,看不透他所想,默默抬手將手裡的紙張遞過去。
盛庭霑卻沒接,煙後的嗓音沉啞:「你看吧。」
黎嫿有一瞬間怔愣,盛庭霑已經鬆開手,繞到桌後坐下。
「反正你也猜到了。」
聽他這麼講,黎嫿心裡有了預感。
手裡的東西正是一月前,盛庭霑在聖地亞私人醫院拿到的那份體檢報告。
黎嫿將診斷報告結果對應到協議約定的時間,驗證了猜測,喉嚨一陣乾澀。
她抬眸,「你準備告訴小西嗎?」
出乎意料的是,盛庭霑捏了捏眉心,緩緩搖了搖頭,嘆息:「沒想好。」
黎嫿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舉棋不定的猶豫,她本以為他今日讓盛意西跟著回來,就是要告訴他。
盛庭霑抽出一支煙,剛要點燃的時候覆又放下。
他扣下銀色打火機,緩緩開口:「小西的父母出事之後,他自我封閉了一年時間,那段時間他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現在還在吃藥,定期做心理諮詢,我擔心他承受不住。」
他把人帶回來,其實心裡根本沒做好決定,所以才破例在書房抽了很久的煙,煙盒空了一半。
盛意西是盛老夫人當成心肝一樣寵大的孩子,最親的親人時日無多,這個訊息對他而言太過殘忍。
這些日子,他和陸院長徵集了所有的治療方案,仍是束手無策,得到的結果還是,三年以內,隨時做好準備。
盛庭霑猶豫不定,就是怕他再受刺激病情反覆,想等他再長大一點。
可這個再大一點,究竟應該把握到何種程度?
一個月還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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