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它豐富的水資源催生了一種名為水上人的群體。

他們生活在旋河之上，靠捕魚為生，家就是自己的小船，一家人都生活在船上。

只有在需要交易時他們才會去陸地上。

老李正是這麼一位水上人，他出生在船上，成長在船上，長大後也是居住在船上。

今天他如往常一樣早早起身，坐在船頭的小椅子上觀賞日出。

金色的光霞照射在水面上，讓老李感到舒適。

直到他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

“乖乖，怎麼是個人？”

老李還以為那水上的黑影是什麼大魚，等黑影逐漸靠近他才看清，這哪是什麼大魚，分明就是人，看那體格還不是一般人，不過卻沒了雙臂。

漂浮在水上的正是王章，經過一晚的漂泊他被衝到了旋城附近的旋河。

這要是換作一般人，早就被淹死了。

好在王章從小生活在渭西城，善水，加上先天境的境界，讓他在失去意識時，身體也會自動做出反應，漂浮在水面上頭向天。

“人？什麼人？”

聽到老李的滴咕，李婦也走了出來，順著老李的手指看到王章。

不等李婦說什麼，老李就走入船艙，從裡面拿出一張大網。

“你幹什麼？”李婦趕緊拉住老李。

“幹什麼？救人啊。”

“救什麼救，你看他一動不動的，怕是早就死了。”

“死了也要救啊，他家人肯定在找他。”

老李打算把王章打撈上來後，如果還活著就救醒他，如果死了就交給官府，好讓王章的家人能認領到屍體，也算做了件好事。

老李雖然沒讀過書，沒什麼見識，但遇到人有困難就幫助，這是人天生的善性。

“不準救！”

聽到老李要救人，李婦直接將他死死抓住，不讓老李救人。

李婦趕緊說道：“你看看他那個子，肯定不是普通人，我之前上岸看那些幫派的人個個牛高馬大的，跟他一樣，指不定是仇殺，你救了他會有麻煩。”

聽到妻子的說法，老李確實猶豫了。

但他又不忍王章在水上漂著，便說道：“他應該是死了，我等一下將他的屍體帶去官府，應該沒事吧？”

不過經妻子剛剛這麼一說，老李說這話也沒什麼底氣。

“送官府？那我跟你講你麻煩更大。”

見自己丈夫那不解的表情，李婦接著解釋道：“那旋城的官府是什麼個鬼樣你還不知道？上次你被幫派的那些畜生打了去報官，官府的人還把你關了三天。”

“呵，這官府和那些幫派穿一條褲子，都不是好東西。”

“到時候怕是為了立功，給你扣個殺人的罪名，你要償命的啊。”

聽到自己妻子的推測，老李不禁冷汗直冒，他是真沒想到救個人的後果這麼大。

運氣好的話，官府秉公執法，老李可能會受到家屬的感謝。

但要是運氣不好老李可就真成殺人犯了。

“這不至於吧？”

“呵呵，你說呢？”

李婦短短几字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老李熄滅了把王章撈上來的心思。

看著飄到自己附近，隨後越漂越遠的王章，老李只能內心說了句抱歉。

不是他不想救，是救人的代價真的太大了，而且他還有家庭要照顧，他身為家中的頂樑柱，家裡真的不能沒他。

若是此刻有文人看到這一幕，知道王章的遭遇，肯定會發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為眾人抱薪者凍斃於風雪之類的話。

但沒人知道，正是李婦對老李的提醒，反而救了王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