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氣兒還是沒消。指不定待會兒又得上手了。
樸燦烈垂下眼:“抱歉。”
“行了吧。我來不是聽你道歉來的。”
樸燦烈抬頭看他:“你說你白天回去過了?”
“嗯。”邊伯賢應了一聲,從衣兜裡掏出了一串鑰匙,放在了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樸燦烈微微地僵了一下。
“白天你上班的時候我回去拿了些我自己的東西,”邊伯賢說著,抬眼看了看樸燦烈,“放心,你的東西我都沒動過。鑰匙現在還給你,反正我以後不會再去那裡了。”
樸燦烈靜了半晌,手伸去桌子上,卻仍是沒有拿回那串鑰匙。
“找到地方住了沒?聽鍾仁說你要搬出去了。”
我靠,那個金鐘仁……
“……不關你事。以後麻煩也別去打聽我的生活了。”
樸燦烈迎著他的視線沒有說話,這樣的回望卻讓邊伯賢閃躲著錯開了目光。
他看著窗外,雖然現在窗外的世界在他眼裡根本一點都不好看。
“我們結束了樸燦烈。”
他忽然說。
雖然仔細想來這話說得有些莫名,似乎是相愛過後的情侶才有資格如此分別。但此刻,他找不到更合適的措辭作結,“我們分手了”“我不愛你了”統統不合適。
唯一確鑿而知的是,一切都該結束了。
樸燦烈望著說出這句話的邊伯賢,饒是再為冷靜的表情,也洩露了一絲的無措。
而邊伯賢自己也都覺得不可思議。
曾經儘管吵吵鬧鬧但仍是對樸燦烈近乎惟命是從的他,曾經把所有的快樂與笑容都毫無保留雙手奉上的他,曾經對著那人的側顏能痴痴地看上半天而不知倦的他。
曾經如此的他,竟會在此刻平靜說出“結束”一類的話。他覺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像是個陌生的他者。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別來找我,別再給我打電話。即使是在路上不巧看到我,也請裝作不認識,不要跟我打招呼。”
邊伯賢依然看著窗外,話卻是字字向著對面的人說。
周遭世界的喧囂已與這靜默的兩人無關——本就是無關。本就該是各自悲歡的彼與此。你我也終究要成為這樣毫不相關、逐漸陌生起來的他與他。
一片沉寂之中,樸燦烈忽然扯過了邊伯賢放在餐桌上的手。
邊伯賢心裡驚了一下,猛地轉頭看他。
“跟我回去。”樸燦烈直截了當地說。
邊伯賢眼神一沉,甩開了樸燦烈的手:“你瘋了吧。”
“不打算聽聽我的解釋就要離開麼。”樸燦烈看著他。
邊伯賢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算了吧。我都能猜到你會說些什麼。”
“你猜不到。”樸燦烈斬釘截鐵,眼神裡帶著形容不出的情緒。
不知是悲傷還是偏執。
邊伯賢也回望著他。就在他覺得樸燦烈快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站了起來。
“改變不了什麼了。”
樸燦烈沒動,僅是抬頭看著站起身的邊伯賢。
“我走了。”他望了樸燦烈一眼,轉身便離開。“再見”都沒。
——這樣似乎像樣一點。說好了不再見面的啊。
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吧,樸燦烈。
在你靠近我的時候,在你握住我的手的時候,在你的雙眼看向我彷彿要看進我心裡去的時候,我都控制不住地發慌。
那時我才知道,心冷,卻還未至心死。
這顆心還是本能地,不由自主地,因為你的絲毫注目而悸動。
可我卻再也沒有力氣為你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