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剛出口,便如石破天驚,蕭凝若顫聲問道:“你就是小珍……”
雨師師沉聲道:“我叫雨師師,不叫什麼小珍!”
仇九插口道:“她的全名應該叫雨凝珍,她的父親,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蕭凝若仔細將雨師師打量許久,一邊看,她的身子一邊在顫抖,到最後,她才像被驚醒一般:“你就是小珍,你是我的女兒!”
雨師師目光一冷,正要說話,仇九先她一步開口道:“雨姑娘,不管前世如何,親人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莫要等到了我這般田地,方才想起親情之可貴。”
子欲養而親不待,如此淺顯的道理,卻總是在失去後方才明白。
在聽聞蕭凝若投身捨身崖後,雨師師對她的恨早就已經化為雲煙。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捨身崖上尋找,便是要證明蕭凝若沒有死。一直到看見那緊抓惜花鈴的骸骨,雨師師不禁掩面痛苦,在那一刻,那堵心牆便已經佈滿裂痕。
此時,仇九的一番話更是擊塌了雨師師那高築多年的心牆,媽媽,一個多麼簡單的稱呼,卻又包含了多少的渴望。雨師師佇立在原地,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單而又倔強。
當她知道蕭凝若沒有死時,內心中最先浮起的喜悅。自己的母親沒有死,她還活著,這對自小便渴望母愛的雨師師來說,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但是一想起合歡門多年來對她的教導,蕭凝若被描述成世間最萬惡的存在,自己的首要任務,便是要替合歡門除掉她!
愛與恨。
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在雨師師的內心翻騰反覆,大義與親情,孰輕孰重?
過份的矛盾擊垮了雨師師的精神底線,她不顧姿態的蹲了下去,埋首痛哭。
哭聲牽動了蕭凝若,令她的心痛得如同千萬柄刀在那裡攪動。
她自知虧欠女兒太多,滿心的愧疚,卻不知如何開口。看著女兒哭的那般悽慘,她本該展開自己的懷抱去撫慰女兒的心傷。
但是那滿溢而出的愧疚卻令她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她在害怕。
她怕女兒會在最後的時刻拒絕她的關懷,那樣,她將會立刻瘋掉的。
這時,卻聽身邊響起了仇九那又輕又溫柔的聲音:“去吧,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這位母親。”
蕭凝若向前踏出了一步,但隨即又有些猶豫的收了回來,仇九看在眼裡,繼續道:“母親,總是要比孩子擔心得多一點。其實,就像你害怕失去她一樣,她也在害怕會失去你,快去吧,莫讓她再次失望。”
蕭凝若點點頭,快步走至雨師師的身前蹲下,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雙手將雨師師抱住。那雨師師順勢撲進了蕭凝若撲中,放聲哭道:“媽媽,媽媽……”
切凝若本來大變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深情的將雨師師緊緊抱在懷中,柔聲喚道:“小珍,小珍……”
仇九看在眼中,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先前將蕭凝若的地址告訴雨師師,便是要借雨師師來化解蕭凝若的心結,讓她不必再如此執著於尋找那個人。
後來雖聽蕭凝若說起,她的傷勢非那個人不可治療。無論蕭凝若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仇九知道自己都必須要找到那人不可。至於後來為什麼要對蕭凝若揭示雨師師與她的關係,仇九於心中淡淡一笑,蕭凝若孤寂已久,又是重傷在身,如果有雨師師陪她,總是利大於弊的。
“該去見雷姬了。”仇九閃至獨孤雁身邊,輕聲對她說道。
獨孤雁微微點頭,仍由仇九將她抱起,二人朝著天劍山金頂而去,眾人哪敢落下,紛紛飛起追趕。
獨孤雁問仇九道:“大哥,蕭凝若要你找得那人是誰呀?”
仇九聞言不由的心頭一黯,微帶失落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方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