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緊皺眉問,因是剛剛醒來,聲音中有濃濃的鼻音。
使勁喘了幾口氣平復,她道:“臣妾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
活沒說完,被門外雁翎的輕喚打斷。
她一驚,趕忙應聲,卻聽雁翎聲音裡也滿是焦急,雁翎道:“稟皇上,主子,小皇子和小公主忽然深夜啼哭,突發高熱,奴婢們想請旨去傳御醫……”
“快去!”沒等褚雪答話,宋琛已經先她開口,他臉上明顯有急色,又吩咐道:“多找幾個人過來,快去!”
“是。”門外的雁翎應下聲後,立即有人趕去了太醫院。
聽聞兩個孩子同發高熱,爹孃兩人再難以入睡,匆忙披上衣裳,便都去到了瑄兒和安安的偏殿。
才走到院子裡,果然就聽到了小傢伙們的啼哭,且一聲強過一聲,褚雪的心被緊緊揪起,宋琛也緊皺著眉。要知道安安一向較為文靜,聲音也沒瑄兒的大,可現下兩個孩子均都哭得撕心裂肺,讓當孃的著實六神無主。
兩人進到殿中,只見兩個孩子俱都哭的滿臉通紅,許是因為哭得太久,小嘴唇都現出了紫色,且都渾身發燙,眼見兩個孩子都這般,褚雪差點暈過去。好在不一會兒,當值的御醫便趕了過來,兩三個大夫才給小兄妹倆診完脈喂下退熱藥,程子松和季淵也都從宮外的家中到達,兩人分別給小兄妹倆施了銀針,總算是止住了孩子們的啼哭。
兩個小娃兒安靜下來,裕芙宮內也安靜下來,褚雪也終於恢復了些冷靜,開始細想孩子們今夜突然而至的病症。
要知道兩個孩子的小身體一向康健,從來沒有過今夜這般,而且還是兩人一同生病,連病症都完全相同……
褚雪趕忙問程子松,“可診出來了?瑄兒和安安究竟患的是什麼急症?”
程子松趕忙道:“娘娘,請恕微臣愚笨,現下還未有結論,不過微臣想知道,小皇子和公主是否是由同一個乳母餵養?”
不用褚雪開口,一旁負責照看孩子們的綺靜趕忙答道:“不是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各有兩位乳母,平時都是分開餵養的。”
程子松一頓,剛忙道:“既然如此,微臣斗膽請命,請皇上與娘娘允許微臣為兩位小主子驗一驗血。”
褚雪一驚,忙轉頭看著宋琛,只見宋琛眉間一凝,沒有過多猶豫,點頭道:“允了。”
程子松得令,忙取出探血的銀針,當眾驗血。
宋琛和褚雪緊盯著程子松的動作,只見他手捏銀針,輕輕在兩個孩子的手指上各點了一下,便有血珠冒出,季淵見狀趕忙配合,拿特製的白布將血珠擦拭,待兩抹血跡稍稍晾乾,便拿出太醫院特製的釋毒水,在兩處血跡上稍稍滴了兩滴,須臾,就見方才還鮮紅的血跡頓時變了顏色。
季淵臉色一變,親自跪在宋琛二人面前,道:“啟稟皇上,兩位小主子今夜的情形,乃是中毒所致。”
“中毒?”褚雪臉色霎時慘白,顫抖道:“他們怎麼會中毒?是誰,是誰下毒?”
宋琛倒還理智些,沉聲道:“可知是何種毒?”
程子松已經趕快去配製解毒。藥,因此依然是季淵在答話,這位幾十年的老大夫嚴謹道:“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血被釋毒水釋出褐色,這種狀況正是中毒表現,以目前病症看來,高熱啼哭驚厥之症應與雪烏草有關。”
季淵行事一向嚴謹,他能得出結論並告知,便是確鑿的,宋琛現在沒空理會那些什麼草,只吩咐道:“既然知道是毒,就趕快去解!”
正值程子松已將些許解毒。藥米分配了出來,趕忙讓乳母們給兩個孩子喝下,褚雪見了稍稍安心了一些,卻又起了疑問,她看著宋琛道:“孩子明明一直在臣妾這裡,怎麼好端端的會中毒呢,毒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