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真好,還沒見面兒便送了大禮來。”翠兒讚道。
梅香卻不以為然,拿眼瞧了,只說,“也算不得甚麼大禮了,秦府尋常小姐便能穿的。”
☆、百花亭,群芳會
如蔓思量了片刻,問道,“尋常家宴,都有哪些人赴宴?”
“我從前都只在外頭應著,並不知道,想來太太老爺端是要去的。”翠兒將那月華裙鋪疊齊整。
“各房姨娘也是要去的,”梅香頗有些得意,方扳著指頭數道,“大少爺房裡的煙娘子、大娘子,幾個小姐少爺自不消說,表少爺也是要去的。”
“也好,明兒便能照了面兒。”如蔓命翠兒將那月華裙收拾起來,翠兒一陣子嘀咕,要問因由,如蔓只說,二姐姐送來的衣服,斷不能將這心意辜負了去的。
第二日一大早兒,如蔓剛用了些桂子粥,頭面未及梳理,只披散了發,穿著一套青色舊襖子。
卻見翠兒忙地進屋通報,“三少爺來了。”
如蔓遂擱下瓷碗,就看到三哥兒闊步進了來。
她略微倉促,只用手攏了攏頭髮,起身迎道,“三哥哥起得早,可是用了飯?”
“不曾,若是五妹這裡還有些個剩餘的,我正好一起用了便是。”秦玉衍面兒上冷冷的,如蔓一時不知他為何而來,遂吩咐翠兒再添了一碗粥來。
秦玉衍在屋子裡踱了一會子,隨口問了起居可還習慣,如蔓跟在後頭兒,皆說是很好。
飯傳了來,兩人便對面兒坐著,秦玉衍旁若無人地吃食,如蔓小口喝著,偷偷打量,卻見他也正巧抬頭兒。
“昨兒去布坊,正巧見了許多新樣式兒,二姐和四妹都要了幾套子,我便也替你留了件,正好今日家宴便能用上。”
“二姐姐送了我許多。”如蔓推辭道。
“那你卻仍只穿舊的?”秦玉衍搶白了一句兒,遂喚了聲,就見紅玉端了衣裳進來。
如蔓先接了去,忙地謝道,“二哥哥的心意,如蔓自是感激,可二姐姐送在前頭兒,卻也不能怠慢了。”
秦玉衍只點了頭,臨走前道,衣服留著,總是能用的,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裡。
如蔓送他到院子裡,見他走遠了,才徑自回了屋。
“小姐,您說今兒究竟是穿哪套兒才好?”翠兒挑來挑去,如蔓仔細將兩件兒都疊了整齊,道,“仍穿二姐姐送的絹絲鳳尾裙。”
“小姐們都豔得花朵兒似的,小姐為何就偏挑這些個黯淡的來?”翠兒不解,只得照吩咐做了。
“這宴會上頭,教大家都看不到,才真真是福氣了。”如蔓沒奈何地笑了笑,便讓梅香燒水,沐浴梳洗了,時辰便也大約到了。
秦府的家宴,規矩是有些講頭,只每年節氣、紅白喜事,是一定要辦的,親朋聚會,若沒甚正經兒的,秦老爺和眾姨娘們皆是不多參與,只讓他們玩的盡興便是了。
此次,既不是過年過節的,說白了,到底是給新進府的五小姐辦的接風宴了,真要論起輩分兒,斷用不上這般隆重。
可那秦老爺心裡頭兒早有思量,一來小五自幼在外頭,當年終歸是負了柳娘子,雖是庶女,到底是親生骨肉,豈能沒有一絲兒疼惜了。
二來,此次打燕京回來,秦興業家的表小姐也跟了來,加上常年居在府內的表少爺,並上昨兒大娘子的表妹來探親,又是一大家子的人,趁此機會,不如都聚上一聚,圖個熱鬧盡興了。
家宴設在落景園的百花亭,這百花亭卻不是尋常亭子,四周由兩條水廊環繞著,一併花廳高閣,端的是處好景兒,地面兒開闊,景緻岸然,最是春初品酒賞玩的好去處了。
第一次會面兒,如蔓算好了時辰,去的早了,應承接待自不方便,去的晚了,又端的失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