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長相精緻的男人伸手撩了撩他的鐐銬,細長白皙的手指順著端木晉暘的手腕往上滑,滑過他的胸口,踮起腳來,輕輕撫摸著端木晉暘的耳後,一雙綠色的眼睛眯起來,他的聲音異常的清亮,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柔軟。
男人笑著說:“想不想做我的式神?”
端木晉暘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似乎有些走神,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笑著說:“那可惜了,我本身還算中意你……帶他下去吧。”
端木晉暘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思維非常混亂,夢境突然改變了,是他之前從沒夢見過的,變成了無邊的牢獄,黑鐵的牢籠,到處都是鎖鏈,他被綁在裡面。
那個和張九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笑著說:“酆泉獄,還住的慣嗎?”
端木晉暘似乎感覺到自己在冷笑,說:“沒人關的住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那個男人笑著說:“如何後悔?就算我現在解開鎖鏈,你也不是本座的對手。”
端木晉暘每次做這種怪夢,夢境都會推進一些,後來變得更加奇怪,讓端木晉暘幾乎無法相信,在那黑色的牢籠裡,他將那個漂亮的男人壓在地上,狠狠的索要著,男人乖順的喘息著,白皙的腿緊緊夾住他的腰,雙手在他背上留下難耐的抓痕,那個時候彷彿他並不是一頭兇悍的黑豹,而是一隻乖巧的貓咪。
直到端木晉暘看到那個男人渾身冰冷的躺在石棺之中,順著酆泉水,順流而下,水流推動了石棺,將石棺掩埋在酆泉水的漩渦之中,再也看不到,端木晉暘會望著那片潺潺的流水,輕輕呢喃一聲“小九”……
端木晉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每次都會被驚醒,一身連連的冷汗,他好像能體會到那個人身體冰涼僵硬的心悸感……
而眼前,在他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男人,竟然躺在一個集裝箱裡,他身邊都是冰塊,手腳被冰塊掩埋了,露出臉和胸膛來,臉色慘白,嘴唇上毫無血色,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端木晉暘驚訝的說:“張九?”
他的心跳突然變快了,快到失控的境地,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心悸,夢中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又回來了,端木晉暘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伸出手來,慢慢的伸進集裝箱裡。
張九見端木晉暘要去碰自己的肉身,端木晉暘可是個普通人,靈符那麼大的靈力,還不把端木晉暘給“電死”?!
張九猛地跳起來,小爪子抱住端木晉暘的胳膊,不過還是晚了一步,端木晉暘的手已經碰到了張九的肉身,那張臉涼冰冰的,被冰塊凍得有些僵硬了,涼氣席捲了端木晉暘的手掌。
張九本身等著端木晉暘的慘叫聲,面癱的慘叫他還沒聽過,不過一定跟殺豬一樣,畢竟這麼強大的靈符,他還是第一次見。
張九已經使勁閉好了眼睛,聳著鼻子,等待面癱的慘叫,然而事情並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發生!
端木晉暘的手掌就貼在張九的肉身上,那動作好像在超市裡挑一塊生豬肉一樣簡單!
張九瞪大了圓溜溜的綠色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如果現在給貓咪拍一張照片,一定能做顏藝帝。
端木晉暘把手伸回來,在四周看了一眼,臉色沉下來,皺起眉頭,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地方不同尋常,這裡的屍體很多,還用冰塊冰鎮,怎麼看怎麼詭異。
端木晉暘一手撈起張九,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輕聲說:“小九別出聲。”
張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用小爪子指了指集裝箱上的符咒,端木晉暘這才注意到那些符咒,皺著眉把符咒一把掀下來。
張九:“……”
張九很想說,喵了個咪!為什麼面癱一點事也沒有,符咒竟然就這麼被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