儔居然真的選擇不揭穿。
“原來是壽王爺,久仰久仰!”秋水居然就這樣不管我和雁無儔打起哈哈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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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知己(2)
“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第一句話。
“你身體好些了吧?”他倒是很隨意,似乎多年不見的好友。
“還好,沒事……還要多謝壽王送來的藥呢……”我真誠地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他再笑,頓一下道,“不要老叫我壽王,不如叫我無儔吧……”
新君登基,雁無儔也從“壽王殿下”變成了“壽王爺”,只是這麼短時間,有時候我會忘記。只是他在我面前似乎從來不自稱“本王”,無形間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無……儔。”我躊躇著叫一聲,藉著月光看到了他的笑臉。
“這些天過得很無聊吧?”雁無儔也靠在窗邊,站在我對面,“無痕嚴令所有的人都不準到青鸞閣來,見到了都要繞道走!”
“難怪,我說這幾天青鸞閣怎麼連烏鴉都沒飛過一隻!”我自嘲地笑一笑,只覺得雁無痕這孤立我的措施有些孩子氣。
但是轉念一想,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他此舉的用意。
我如果被孤立,人人見到我便繞道走,那麼即使我想將假傳聖諭的事情說出來,怕也沒人來聽吧?
我現在的狀況,殺是殺不得的,於是他只能用這個辦法讓訊息不能傳出去。
“還能開玩笑,說明心情還不錯!”雁無儔也被我的話逗笑了,“怎麼樣,冷宮的生活過得還習慣嗎?”
“習慣!”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我也常常一個人待在閣樓上,一待就是整整一天,不和任何人說一句話,陪伴我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現在嘛……怎麼說都還有青鸞和青嵐,還有個容慶嬤嬤呢……
日子過得還不賴。
“喝酒嗎?”雁無儔居然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酒壺和兩個酒杯來。
“你怎麼帶來的?”剛才爬窗,居然也沒倒出來。
“山人自有妙計!”他將酒杯和酒壺放在我屋裡的桌子上,我們都不敢點燈,只能藉助月亮清冷的光芒看清屋內的擺設。
我也不問他的“妙計”是什麼了,只是有些擔心地看著桌上的酒。
那酒……依然還是那麼嗆人嗎?
“喝喝看?”我有些猶豫,但是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
美酒入喉,香甜醇厚。
“你換酒了?”我大喜。
“與美人飲酒,豈能用那些粗鄙的劣酒?”他笑起來,絡腮鬍在月光下一顫一顫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美酒當前,又有個好酒友,不多飲幾杯似乎有些對不起自己。
對酒輕吟:“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好詩,好詩!”鼓掌聲起,卻不止一處……
對飲成三人(1)
我驚得轉頭,不會是雁無痕暗處躲著正準備抓我小辮子吧?可細細聽聲音,又似乎不像啊?
“誰在那裡?”我厲喝一聲,給自己壯個膽兒。
視窗出現一個青衣男子,五月的衣衫有些薄,軒嵐國地處偏南,此刻已經有些暑意,那男人的青衫隨風擺動,髮間的絲帶微微在一側揚起,似要御風飛翔。
月亮在他的背後,揹著光,我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覺得有股暖風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