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的人送起東西來,還真是大手筆。
不過我不能表現得太貪婪,雖然貪念人人都有,但是不能在雁無痕面前表現得太過明顯。
“臣妾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呢……”越沒主意的人,越讓他放心。
果然,他笑得很得意:“既然你沒想好怎麼處置,不如朕幫你做主了吧,如何?”
擺明了他早就想好要怎麼幫我處理了,還假惺惺地問我“如何”?
“那就但憑皇上做主吧!”我行個禮,一絲兒都不心疼地將這些禮物的生殺大權全部交到雁無痕手上。
以後宮裡的人要說我厚此薄彼可就沒有理由了,這禮,我可是都讓皇上處置了,手裡還沒拿熱呢……
“來人,將這些東西送到國庫去,將送禮之人的名單整理出來,讓每人再捐出五百兩黃金,三日後以私人捐賑的名義,將錢財換成米糧,送到西北瀾州和滄州賑災!”
“是!”
啊——
這個雁無痕,倒是會借花獻佛。
“皇上,瀾州和滄州受了什麼災?”我脫口而出問一句。
“天熱了,西北已經有半月沒有下過雨了,恐怕是要有旱災,先囤點糧食。”雁無痕收起嬉笑的臉,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憂心忡忡。
這是我第一次用看一位帝王的眼光去看雁無痕,他確實是個有勇有謀的明君。他雖然是靠著實力爬上來的,但是畢竟還是新君,服與不服的人數大概數目相等,真的下令讓那些達官貴人捐賑,恐怕還是有點難度的。
現在,既然是人家自己送出來的禮物,捐也就捐了,再分攤五百金,大家想息事寧人,必定不會推辭。
這樣一來,宮裡的人都捐了,下面的官員恐怕也沒有什麼推托之詞可言了。
“皇上,這可真是一石三鳥之計啊!”我輕嘆。
“如何三鳥?”他抬眼看我。
我笑道:“首先是威脅到了臣妾,再就是鎮住了宮裡那幫人,他們以後必定不敢再這麼大肆地送禮行賄,再者,就是讓朝廷官員無話可說,乖乖捐銀子上來。”
“你倒是腦子清楚得很啊!”他也不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可惜啊,你是個女兒身,若是身為男兒,或者可以為國效力。”
我頗不服:‘女子又怎麼樣?在我的家鄉,女人男人都一樣,都可以賺錢養家,很多女人賺得都比男人多呢,很多男人的上司,都是女人!”
“你的家鄉?”他眯起漂亮的鳳眼緊盯著我,“你不是失憶了嗎?”
這……
就說言多必失,我這嘴,就是太快了一些。
“見到瀟瀟姑娘以後,臣妾有憶起一點點,大概臣妾的家鄉,與她是一處的……”幸好我有良好的表演基礎,和敏銳的現場反應能力。
“是嗎?”看雁無痕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信或沒信。
“是啊!”我堅定地回答,絕不膽怯。
“那好,既然如此,朕所託之事離成功之日是否近了很多呢?”
這……
好啊,在這裡等著我呢,為什麼我鬥嘴永遠贏不了他?
“臣妾……盡力一試!”我銀牙暗咬,現在萬不可得罪他,要不然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他笑起來,對身旁的蘇公公道:“蘇瑾,從國庫提一千兩黃金以鳳姑娘的名義購買米糧,送到瀾滄兩州賑災!”
呃——
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就是說的雁無痕的做法嗎?
“是,皇上!”蘇公公領命下去,臨走還以“皇恩浩蕩啊,小姑娘,要知道感恩!”的眼神瞅了我一眼。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只是想低調地待在宮裡,做個隱形人而已的。可現在的情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