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事告訴了喬伊。
“大漢正想回答他。”克萊頓笑著說,“但是我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喬伊特別遭到了那個曾經主動要替她安排一個職員工作的工頭邁爾斯的襲擊,這個人從來也沒有忘記喬伊拒絕了他的“邀請”。每次輪到他當這一班的工頭,喬伊就預感到自己會碰到一連串的麻煩。在大家都等候叉式裝卸車或等候下一個鋼水罐的時候,他總是要給喬伊找點什麼別的活幹幹。
“給你錢不是讓你坐著歇的!”他會說,“一邊打掃工作現場一邊等著吧!”
有一次,喬伊遲到了五分鐘,他便給她定了一條紀律以示jing告。“下次再遲到,我就要扣發你的工資!”他威脅道。一有機會他就站在一邊看她幹活,有時,她在鋼罐里正忙於向“罐底”部位鋪設大塊耐火磚時,往往會感到自己在被人監視著:他正站在鋼罐上方的腳手架上勾頭往下看,喬伊抬頭一瞧,他就對她嘲弄地一笑,搖搖頭慢慢走開。
到頭一次降雪的時候,喬伊覺得自己已經成了這個班組的一名真正的組員,就好像球場上每一個球隊員都知道自己應當做什麼一樣,她得心應手地與別人一道工作著。但是,遇到大漢就不成了,幹活總是不順,不但不順,簡直是一團糟,本來可以幹三件活的,這會兒一件也幹不完,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挺緊張,碰到個芝麻大點的小事也會吵得臉紅脖子粗。
喬伊猜想矛盾的根源在於大漢對女人在鋼鐵廠工作有看法——他簡單地認為婦女就不應該到那裡去。因此,一有機會喬伊就設法向他做解釋工作,告訴他,這工作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只有這樣才能維持她的家庭生活。有時她站在大漢的角度說話,對他講;“如果咱們能夠一塊好好地工作,這活對你對我都會輕鬆些的。”有時她也設法把克萊頓對自己說過的話轉告給大漢聽——所有的工人,包括男人和女人,都應當很好地團結起來,這樣他們才能在鬥爭中更有力地反擊和互助互衛。
最後,事情開始有些好轉。“我想,我對他說的話生效了。”喬伊暗暗地說。但她知道克萊頓在這裡面也是做過工作的,他一見到喬伊就問:“現在怎麼樣了?”喬伊如果遇到了麻煩,也總要告訴他,比如:“大漢對人家說我幹活跟不上趟”,她有一次說,“可是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每當她對克萊頓反映過類似的情況之後,過不了多久就會看見他對大漢進行嚴肅的談話,一猜就知道他們是在談什麼。看來,克萊頓真正理解一個女人要適應於鋼鐵廠的工作,抵擋住工頭的不斷襲擊,還要照顧好家庭是多麼的困難啊!
但並不僅僅是嚴肅的談話解決了問題,也並不只是克萊頓一個人幫助了喬伊。比如,有一天大漢說了一句明顯暗指喬伊的話。“我說啊,如果有人幹不了這活,他們乾脆在一開始就別接!”
他們當時正坐在工棚裡,大部分人都在吃午飯。克萊頓說:“噢!是嗎?學幹一種新活是需要時間的。我想,你可能在跨進鋼鐵廠的頭一天就懂這種活了吧?”
“沒人教過我什麼。”大漢驕傲地說。
“真的嗎?”大牙範恩咧著嘴問,露出了那一顆突出的牙,是這牙給他帶來了自己的綽號。他環視了一下坐在工棚裡的其他人。“對啦!”他說,“我聽說大漢一生下來,他們家就趕忙請來了好些個專家——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他停一停,向喬伊眨眨眼,“這位剛生下來的小嬰兒,一手拿著個瓦刀,一手握著塊磚頭。”
在眾人的笑聲中大漢顯得很不自在,隨後大夥都又回到這個故事上,你一言我一語添枝加葉地發揮起來。
“而且,在他長大之後,他從來沒有玩過積木——只玩磚頭。”煙王查理說。“都是耐火磚。”他又補充了一句。
馬里奧說:“後來,他來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