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大光環一樣,有點像是新世界的象徵,但這次卻顯出野蠻和混亂的特點。後來,我記起我要在星期三前往舊金山,還打算在伯利克吃午飯。這就是說要經過舊金山——奧克蘭峽谷大橋,我便提醒自己一去一回都得坐公共汽車,就讓我事先在舊金山租好的汽車待在旅館車庫裡好了。我再次尋找害怕橋塌的原因。難道我是某種xing生活混亂的犧牲品?我的生活一直是亂七八糟,毫無顧忌的,而且生活就是我盡情享樂的源泉;然而,是不是明眼人可以在這裡探查出什麼奧秘?難道說我的全部享樂都是自欺欺人和逃避現實?難道說我真的學上了我那身穿滑冰服的老母?
正文 12橋頭安琪兒(3)
凌晨三點鐘,眼望著桑塞特大道,我意識到我對大橋的懼怕是我對當今世界的一種難以掩蓋的恐怖感的表現。我可以悠然自得地驅車穿越克利夫蘭和托萊多的郊區——經過波蘭紅腸麵包的發源地、賣野牛肉小餡餅的售貨攤、舊汽車停車場和千篇一律的建築物。我可以勸人星期天下午去享受一下漫步好萊塢大道的情趣。我還一向充滿興致地讚賞那籠罩著多亨尼大道及其枝葉蓬鬆的外來棕櫚樹的黃昏天幕,這些棕櫚樹就像一排々直立的溼拖把抵擋著烈ri的白熱。德盧思和東塞內卡都是迷人的,如果它們不迷人,那就轉過臉去。洛杉磯和帕洛阿爾託之間的險惡道路對於尋求美滿定居地的誠實男女來說倒也算不了什麼;到聖佩德羅和那一帶的海岸去也是一樣。但是,在此虛假的可取事物的鏈條中我似乎錘鍊、裝配不出代表大橋高度的那一環。實在話,我憎惡高速公路和野牛肉小餡餅。外來的棕櫚樹和千篇一律的房屋建築使我沮喪。特價火車上持續不斷的音樂聲使我的神經倍受刺激。我討厭熟悉的地貌遭受破壞。我為我看到的朋友們的苦難和醉態而深々憂慮,我憎恨所見的詭詐行為。並且,就在這大橋橋拱的最高點我突然覺悟到我對現代生活已經深惡痛絕,對那種清新、簡樸、平靜得多的世界充滿了懷念。
但是我無能改建桑塞特大道,既使可以,在改建之前我也無法開車跨越舊金山…奧克蘭峽谷大橋。我該怎麼辦呢?回到聖?博託福斯老家,穿上一件諾福克茄克衫,到消防站去玩々紙牌?村裡只有一座小橋,扔—塊石頭就可以達到河的對岸。
星期六,我從洛杉磯回到家裡,遇到女兒從學校回來過週末。星期天早晨,她要我開車送她回澤西城修女學校。她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必須按時回校參加九點鐘的彌撒,所以,七點剛過一點我們就離開了城裡的住宅。我們一直在談笑,而且在汽車接近和實際上已經爬上喬治?華盛頓大橋時我還沒有想起自己的弱點。這一次缺乏jing神準備,發作得也就特別突然。力量從雙腿消失,我張開大嘴吸氣,感到眼前是一片令人恐怖的黑暗。就這樣,我仍決心掩蓋住這些症狀不讓女兒看見。我終於堅持到了彼岸,但全身一直在劇烈地顫抖。女兒似乎並沒有發現。我把她按時送到學校,吻過再見就向回趕。毫無疑問,我還得經過喬治?華盛頓大橋,所以我決定開車北上到奈亞克去過塔潘奇大橋。在我的記憶裡,這座橋的坡度好像比較小,橋頭落地比較牢固。我順著河西岸的田野大道向北開,認為最需要的東西是氧氣,就開啟了汽車的全部窗戶。新鮮空氣似乎有所幫助,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