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可以餓死。”
“帶上來。”格里菲說。
“來了就宰了他!”“牧羊神”興沖沖地叫嚷。
格里菲搖頭不允。
“牧羊神”不服:“他是殺人的劊子手,是禽獸和魔鬼呀!”
“老弟,不能殺他。我們要有氣派,不能背信棄義。”
“這氣派太愚蠢。”
“再愚蠢也得有氣派。”格里菲莊重地回答,他把木炭上的鯊魚肉片翻了個身,發現特哈正貪婪地嗅著鼻子。“特哈,大魔鬼來的時候不準這樣下作。要裝出絲毫不餓的樣子。去,把那些海膽煮煮;還有你——大兄弟,去燒個烏賊湯。咱們請大魔王一塊兒會餐。不要吝嗇,把弄到的東西全部備齊。”
格里菲繼續烤肉,等到拉烏爾?範?阿斯韋爾德帶著一條愛爾蘭大狗闊步走進營地的時候,他才站起身。拉烏爾還算懂得禮貌,先把手伸出來,道:
“您好!久仰大名。”
“你的大名我倒永遠不想耳聞。”格里菲答。
“我也不想與您在此相遇。”對方反唇相譏,“起初,不知尊姓大名,還以為對手是個普普通通的商船船長呢。要不是我們輕敵,也不會讓你們給封鎖起來。”
格里菲笑著說:“不好說是低估了您。我把您當成了在海岸行竊的癟三,不料,還真是個高明的海盜和屠夫呢。要不是我們輕敵,您怎能奪得走我的縱帆船呢?大概是一比一吧,現在還沒見輸贏。”
拉烏爾那曬黑的面龐氣得發紫,不過他按捺著自己。他掃視了一遍充裕的食物和一隻只沉甸甸的水葫蘆,內心驚異不已,但臉面上沒有絲毫表露。此人體態修長、勻稱。格里菲打量著他,觀察他的相貌,揣度他的人品。他雙目炯炯有神,但兩眼相距有點太近——縱然說不上彆扭,只是再寬一些才好與那寬闊的額頭相匹配;他下頜堅硬,顴骨很寬,樣子很像大力士!他雖然滿面虎威,但格里菲仍然看得出來,這張人臉上並沒有英雄的氣質。
拉烏爾打躬道:“你我都是強人。若早入世一百年,說不定都是為帝國而戰的大將軍呢。”
格里菲彎身回禮:“可是現在,我們正在踐踏和破壞帝國推行的法律。”
“法律早已化為灰燼。”拉烏爾像在背誦jing句,說著,他坐下來。“你們吃飯吧,別讓我打攪了。”
“一塊享用不好嗎?”格里菲邀請。
對方用銳利的目光盯了他一會兒,便接受邀請,道:
“我手上汗津津的。可以洗洗嗎?”
格里菲點頭,命莫里裡拎過一隻葫蘆。寶貴的一夸脫水被白白地淋到地上,拉烏爾一邊洗手,一邊觀察“牧羊神”的眼神,但除了疲倦和冷漠之外沒有發現別的東西。
“我的狗也渴了。”拉烏爾說。
格里菲又點點頭,第二隻葫蘆被提到那畜生跟前。
拉烏爾注視著幾個土人的眼睛,也沒有找出問題。
格里菲抱歉地說;“可惜我們沒有咖啡。只好請您喝點水。特哈,再來個葫蘆。先嚐嘗這塊鯊魚肉。下面還有烏賊、海膽和海草sè拉(sè拉:西餐中的一種涼拌菜——譯者注)。真是的,怎麼沒有軍艦烏啊?唉,小夥子們昨天偷懶,誰也不想去捉。”
要按胃口,格里菲定會把那粘油的鐵絲也吮上一吮,但他故意吃得很馬虎,還把碎肉渣都給狗扔去。
他挺挺身,嘆道;“我大概還沒有落到原始人的地步吧。若有‘拉特勒’號上的食品罐頭,我保證能讓您吃得更加滿意。瞧這玩意——”他撕下一條半斤來重的烤鯊魚肉,又給狗拋去。“你若不馬上投降,就別怪我前去奪取了。”
拉鳥爾苦笑了幾聲。
“我是來講條件的。”他一字一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