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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責問,他也好完完全全毫不保留的解釋給他聽,可他左等右等也不見來人,禇炤易沒有派人傳他,也沒有到他房中來。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因為他也感到不安,他不知道這種情形下禇炤易會做出何種決定。

他知道他和禇炤易的關係是不倫的,被男人強勢的需索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困擾,對寄厚望於他的父親樊子期感到愧疚,可是內心感受到最多的卻是……卻是在知道那個天神一般的男子鍾情於自己時所產生的興奮狂喜。

從不敢奢望自己那卑微的感情能得到對方的回應,所以當男人主動捅破那層曖昧窗紙時,他驚慌歸驚慌,卻完全無法壓抑心底的激動與渴望……

明知是錯誤的,他卻像撲火的飛蛾一般不理智的一頭扎入痴戀不想抽身……

他以為倍受壓力的只有他,因為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最是無情帝王家,他沒有忘記一貫的帝王之術,那“抑人慾,滅人倫”的殘酷帝王之道。

帝王之所以為帝王,是因為他們捨棄了部分感情,用所有換來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仁義滿天下的炤和帝是在廢了太子兄長,殺了得勢的二哥,發配了野心勃勃的五弟後奪得的天下,而炤元帝禇炤易較之炤和帝更是不遑多讓,肅清朝廷,斬首叛亂的兄長吉元王,一樣需要強勢的魄力。

談及狠絕,有什麼人會比安穩坐在帝位上的君王更無情?

這些樊玉麒不清楚嗎,他會不清楚何謂“伴君如伴虎”?

可是就是什麼都想到了,理智慧壓住感情嗎?

他以為禇炤易沒有他這樣的壓力,就是有也不會像他一樣糾結壓抑矛盾,一方面想愛,一方面怕愛……

他還是不瞭解男人,縱使他們朝夕相處那麼多年,他也未曾真的瞭解他。

說什麼他只要誓死為他守住大炤江山,守住他心底的最重,此一生便已知足,他只是潛意識覺得為他守天下要比守住自己的一顆心來的容易!談及自私,其實最自私的不正是他嗎?

不然他怎麼會在聽到男人那痛苦萬分的話時感到那樣的高興欣慰,他應該知道禇炤易同以往任何一代帝王都不同,他應該知道讓這個比誰都更重感情的帝王陷入兩難的抉擇會有多痛苦!

看著禇炤易的背影,他一直追逐著的偉岸背影,來自那身軀上止不住的顫抖無不說明這個人的精神被逼到了極致,就快要崩壞!是誰將這個事事力求做到完美的帝王逼到這個份上的,是男人自己?

——不!是他這個被他深深愛上卻仍不滿足,姓樊名玉麒的貪心男人!!!

看著這個依舊不肯轉身兀自背對著他的男人,樊玉麒覺得先前一直堆積在心底的複雜問題在這一瞬完全的想通了,親人,傳承,責任,這些東西在他發誓用靈魂來效忠的人面前都可以通通捨去,他——徹底覺悟了!

單膝跪地,一手柱地,仰望著他的天,他的地,他的一切所有,他用著虔誠到近乎膜拜神只的順從聲音回答那人:

“回皇上——臣,不會娶郡主為妻,臣玉麒,願為了盡忠於皇上終生不娶。”

禇炤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故作從容揹負於身後的雙手不自覺彈開,握成了拳緊緊抵在身側,指甲甚至刺進了掌心,他卻毫無知覺。

直到身後的人站起身,緩步上前,伸出雙臂輕輕的從後面環抱住他。

“臣願發誓終生不娶,臣不覺得不公平,只要皇上需要臣,臣願一生伴您身側,侍奉君主,恪守天下。”

收緊自己的雙臂,樊玉麒是第一次這樣主動,沒有了以往的畏首畏尾,面對他忠誠的主,他願意無絲毫保留的將自己呈現給對方。

這一次禇炤易聽的真切,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但越是如此他越不敢相信,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