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均勻穩定,何邦維不覺吃力。他異乎常人的體力與恢復展現出來。
夜幕,大雨,燕京城裡,這是他一個人的城市疾速馬拉松。
雨水濺到臉上,何邦維的黑臉裝扮逐漸被洗了下來,六爺的材料本是一等一的防水,只是架不住接連不斷的雨水,此刻也只能無奈的顯露出本來面目。
喬思躺在何邦維懷裡很穩定。沒感覺到什麼顛簸,只是當她想翻身時卻怎麼也翻不動。
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女孩一時有些搞不清情況,只能從下面看到一個側臉。
這個側臉,是羊羊的,有些髒,上面一道一道的黑色痕跡,像是顏料。有點像是油畫的。
第一時間沒有出聲,喬思慢慢回憶起原本的情況。
“羊羊。”
“嗯?”
何邦維察覺到了女孩的轉醒,只是一直在專注於奔跑與避開攝像頭,沒有說話。
喬思沒有繼續開口了,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他懷裡。
兩人時隔數日的見面就在雨中相顧無言。
又跑了一會。看到雨衣有些脫落,雨水會濺到喬喬臉上,何邦維停下給她拉了拉雨衣。
“你怪我嗎?”喬思開口了。
換到右手抱起女孩,何邦維說道:“怪,當然怪。”
女孩又不言語了。
何邦維也不繼續說話,就是抱著她往前跑。
“生我養我,難以坐視。”過了半晌,喬思內疚的開口。
“我對你也難以坐視。”何邦維換了個方向,跑了一陣停下來。
“現在我們要先躲起來了。”他表情有些嚴肅,“我剛才聽到了很多警笛聲,前面路段應該是被封鎖了。”他剛才聽到了身邊路人在雨中的匆匆對話,自己也聽到了警笛聲。
不太確定別墅那邊是不是已經事發,但何邦維覺得還是不冒險為好。
他變幻方向的時候奔著一個住宅區就來了。
“令山呢?”喬思問道。
“那個房間裡的人?”何邦維不確定救喬思時那些人裡有沒有令山,“死了吧。”
苦笑一聲,女孩覺得自己還是把羊羊給牽扯進來了。
何邦維沒什麼心理負擔,他隱約能聽到警笛聲似乎比之前更多。
“走吧。”他在雨中辨認了方向,衝著對面的小區住宅奔了過去,現在先隱藏其中再做打算吧。
抱著喬思,翻牆入區,何邦維一邊注意攝像頭的位置,一邊打量樓上沒有亮燈的住戶。
現在是晚上,正下著雨,那些不亮燈的大概是還沒入住或者還沒回來的人。
揹著包,何邦維一手抱著喬思,先是打掉了一個監控這個方向的攝像頭,然後一步一躍再用手一抓,他就如同蜘蛛人一樣從陽臺攀沿了上去。
黑夜裡,他的身形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九樓,陽臺無光亦無人。
何邦維抱著喬思站在陽臺上,留下一雙溼溼的腳印。
女孩被羊羊抱著,只覺方向來回晃盪,此刻從他懷裡下來,一見竟然是已經在高樓之上。
“你、你是怎麼上來的?”
“爬上來的。”
“這……”
儘管知道羊羊會功夫,儘管見到過他的飛石傷人,可直到此刻,喬思方才歎為觀止,被他折服。
從一樓似是飛到九樓,這像是電影裡的畫面,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她還是被他抱著上來的。
何邦維把雨衣放在陽臺,然後進客廳轉悠了一圈,發現這裡是裝修過,只是似乎有些天沒住人了,傢俱上落了一層浮灰。
從門口的總閘處開啟電閘,他開啟客廳裡的燈,然後略微清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