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僥倖取勝。”齊恆道:“要不是那丫頭假扮我的徒眾,用花鼠攪亂了陣法,你們能贏麼?”
“死鴨子嘴硬!”叔父罵道:“你剛才不是說成者王侯敗者寇麼?現在說你是賊,說你是寇,你服不服?!”
齊恆苦笑,道:“我服。”
老爹道:“服了便好,我問你,你們冬例會的地址在哪兒?”
“服輸,不代表就服從你。”齊恆道:“你撅斷了我一雙手,廢了我的本事,還想從我這裡問出什麼訊息來麼?”
叔父道:“少廢話,說出來,饒你一命!不說,就不止是撅斷你一雙手了!”
齊恆道:“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會說的。”
“喲!?”叔父冷笑一聲,道:“一群邪教徒,還玩硬氣?!老子還就不信了,難道你們一個個都不怕死?!”
齊恆道:“這裡所有人的命,都不在自己的手上,包括我。怕死,有什麼用?”
“是麼?!”
“嘿嘿……”齊恆吃吃的笑了起來。
叔父一愣,道:“你笑啥笑?!”
齊恆的笑容突然止住,五官漸漸扭曲,喉中驀然“咯”的一聲響,雙眼在剎那間瞪大,瞳孔卻驟然緊縮!
老爹喝道:“不好!”急上前去時,那齊恆卻張開嘴來,“噗”的噴出一團血霧!老爹退步躲避,那血霧籠在地上,迅即凝跡,還有一塊東西,也被齊恆吐在地上——仔細看時,竟是半截舌頭!
“嗬嗬……”齊恆滿嘴是血的怪笑,瞳孔擴散開來,身子慢慢撲到在地。
他竟咬舌自盡了!
叔父呆了片刻,撓撓頭,道:“這貨還真是不怕死啊……”
“大哥!”三叔忽然指著地上的血跡,道:“您快看!”
我們都朝著那血跡看去,發現那血跡竟凝成了一個圖案,而齊恆咬斷的那半截舌頭恰巧就在圖中央!
叔父詫異道:“這是……”
老爹未及說話,那血圖已漸漸滲入地下,半截舌頭也變得焦枯。
六爺“咦”了一聲,道:“恁麼作怪!”
“砰!”
那血圖所在之地轟然作響,地面瞬間崩塌,碎石、土塊兩旁分開,一道紅影騰的閃掠出來!
眾人無不驚詫,紛紛後退提防,正不知道那紅影是什麼東西時,卻聽“嗖”、“嗖”、“嗖”、“嗖”……破空之音大做,那紅影在廳中來回掠動,以它為中心,無數“暗器”打向四面八方!
我心頭大震,正要閃避,卻突然發現那些“暗器”並不是朝著我們打來的,而是朝著地上躺倒的人——土堂的徒眾!
頃刻之間,血流遍地,那些被我們制住的土堂徒眾盡數殞命!
就連馬人圭也沒能逃過!
蛇皮袋收魂使和銅鈴收魂使抽身要走,那紅影只一閃,早擋住了兩人的去路,接著便是兩聲慘叫,血光飛濺中,兩道人影轟然倒地!
蛇皮袋收魂使和銅鈴收魂使隨同土堂眾人一起殞命!
而那紅影站在兩人的屍體中間,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這突如其來的殺戮,無人事先能料想的到!
那紅影所殺的物件是土堂的所有人,我們也沒能料到!
殺人手法是暗器,被殺之人因為不能動彈,全都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因此無一例外,全都是一擊斃命!
我們幾乎是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滿地的活人,就都變成了死人!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滿地紅的、白的,不是血就是腦漿,我的胃裡連連翻騰,幾欲作嘔!
明瑤、蔣明玉都轉過身去,已經乾嘔了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