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丹陽相比,卻又顯然差著一籌!
一竹道長出符,我縱然瞧不真切他的手是從什麼地方把符紙拿出來的,但是我卻可以大致判斷得出,他那符紙是藏在他的道袍袖子裡。在使用的時候,被他以極快的速度從袖子裡抽出來,捏在指間,然後發力施術。
這樣的出符手法,不但需要施術者有非常準確的判斷力,知道用什麼符紙破掉對手的術,還需要施術者有極快的手速,得以在敵人得手之前破解敵人的招數。可最重要的卻是需要施術者有著極其清晰的記憶力!
因為我可以肯定,一竹道長的袍袖之中絕不可能就藏著一種符紙。
黑、黃、綠、紅、白,五色符紙,籙字樣更是千變萬化,數百種已是小可!這樣繁複的紙符,一竹道長都藏在身上,使用時,並不以眼觀,而是信手抽出來一張,就敢肯定是自己要用的那張——記憶力委實可怖!
只不過,這種記憶是可以透過平時反覆不斷的練習來鍛造出來的,沿用古人的一句話作評——無他, 但手熟爾。
許丹陽穿的衣服是中山裝,闆闆正正,不如一竹道長的道袍那樣大腹便便,可以容物,因此他在袖子中藏符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許丹陽出符之前,雙手下垂,掌中、指間空空如也,出符之時,只是把手往空中隨手一揮,我根本就沒瞧見他從何處取符,也猜不出他身上哪裡裝著符紙,就好似空中憑空被他變出了一張符紙,恰恰湊用,用即克敵制勝!
至快如斯,當真可怖!
言歸正傳,且說許丹陽那符紙包著崔秀噴出來的粘液又倒飛了回去,反逼崔秀面門,崔秀見勢不妙,連忙後撤半步,雙手齊出,衝著那團符紙包裹著的粘液隔空猛戳,那東西迅即止住,且又奔向許丹陽!
許丹陽輕輕一笑,笑帶不屑,似乎是不願意如此消磨時間,卻聽崔秀口中又是一聲怪喝:“嘿!”
只聽“砰”的一聲爆響,那符紙包裹著的粘液竟然炸了開來,空中登時瀰漫起層層血霧。
“血霧有毒!”薛笙白大聲叫道:“大傢伙小心,不要吸了血霧,這廝歹毒的很!”
薛笙白這話明面上好像是在提醒計千謀、雷永濟、袁重山等人,可是這幾人都距離崔秀甚遠,根本碰不到那血霧,所以薛笙白的話其實是說給許丹陽聽的,好叫許丹陽防備。
但許丹陽卻絲毫不懼,眼見血霧瀰漫,已近身畔,又是信手一揮,早有符紙飛出,翩翩舞入血霧之中,“呼”的無火自燃,騰起一陣藍色的火焰來,連著周圍的血霧,燒成一片,頃刻間乾乾淨淨!
薛笙白、雷永濟、袁重山、計千謀等人齊聲喝彩:“好!”
這固然有溜鬚拍馬的成分,可是許丹陽的手段乾淨利落、精妙絕倫,也確實值此讚譽!
崔秀臉頰上的肉一陣抽搐,他先前挑了許丹陽來敵,應該是瞧著許丹陽年輕,又聽他姓名不如薛笙白、雷永濟、袁重山、計千謀等人在江湖上聲名赫赫,便錯以為許丹陽是五大隊一行人中本事最弱的,結果卻不料踢門踢到了鐵門檻,自討了苦吃!
高手之間對壘,往往是數招之下便分勝負,崔秀先動手,搶了先機,又是攻人不備,卻反而被許丹陽處處壓制,其實是不用再繼續比了。
可惜,一個亡命之徒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壓在了這場比試上,又叫他如何善罷甘休?
只見崔秀兩側臉頰上的肉一陣抽搐,猛然把左右手的食指、中指一起塞入口中,剎那間,咬的滿嘴流血,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五大隊諸人見他如此兇惡,都不由得駭然變色,那雷永濟吃過他的虧,忍不住叫道:“小心!”
第144章 滴血木偶(十五)
話音未落,但見四條“紅線”閃電般破空射出,一條刺向許丹陽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