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成為了軍臣的出氣筒。
唯有且渠且雕難,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跪下來,說道:“啟稟大單于,奴才剛剛得到訊息,那些該死的秦人奴才,是在小月氏和羌人的協助下,逃出我大匈奴的包圍圈的……奴才請大單于立刻發兵,狠狠的教訓小月氏和羌人,將他們的腦袋割下來,全部插到木樁上,以此震懾那些賊子!好叫他們知道,大匈奴有仇必報!”
軍臣聞言,怒火更甚!
小月氏?羌人?
他們是草原上最底層的群體之一,與丁零人一樣的下賤族群!
這些傢伙,平時看到匈奴人就跑,完全不敢真正招惹匈奴。
但,現在他們卻**裸的幫著匈奴的敵人?
這種感覺,讓軍臣心裡面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在漢朝人手裡吃虧,軍臣還可以接受,因為漢朝一直就與匈奴一樣,是世界兩極,是強國。
但這小月氏和羌人居然也敢給匈奴找不痛快?
這就好比三K黨的人發現自己的老婆給一個黑又綠給上了。
這感覺完全不能忍!
但稍微冷靜了一下後,軍臣發現,他居然沒有辦法跟以前一樣,立刻動員一支精銳去殺戮和血洗小月氏和羌人的老巢。
曾經為他和匈奴鎮壓世界,作為打手的折蘭部族,現在奄奄一息的龜縮在胭脂山一帶****傷口。
白羊部族的主力也盡數葬送在馬邑,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
甚至,就連曾經代表匈奴鎮壓著河西地區的羌人和小月氏的盧候氏族在去年的河陰之戰以及隨後的高闕之戰中損失慘重。
基本上兩年內別想讓盧候人出戰了。
即使勉強讓盧候出兵,恐怕也會帶來副作用。
甚至可能使得盧候人乾脆跳反!
所以,軍臣現在面臨著尷尬的選擇。
顯然,區區羌人和小月氏,一群連弓箭和武器都是木製和石質的烏合之眾,並不能出動王庭的本部萬騎去懲戒——假如軍臣真的出動王庭的本部萬騎去懲戒這些傢伙,那麼,全世界立刻就會知道匈奴現在的虛弱。
連堂堂護衛單于,鎮壓草原的王庭本部萬騎都要去崇山峻嶺裡絞殺小月氏和羌人?
那下次若是其他部族叛亂,豈非得他這個單于親自上陣了?
更何況,王庭的本部萬騎,軍臣是怎麼也不會出動,也出動不了的。
他們現在負擔著西征為匈奴帝國補血的重任。
別說調動一個萬騎,就是連一個渠帥的兵力,也不可有調動!
但是……
現在的問題是,在幕南地區,隨著高闕之戰的慘敗,單于庭的機動兵力不是重創就是完蛋。
右賢王且之的投降,更是帶走了幕南最後的預備隊。
剩下的,像甌脫氏族、右谷蠡王,想要他們去鎮壓羌人和小月氏?恐怕他們會趁機將手伸進祁連山和胭脂山。
而這是不可接受的!
難道要從幕北調兵?
軍臣猶豫了,幕北的軍隊,倒是很樂意來幕南調、教一下羌人和小月氏。
然而,幕南其他部族恐怕會因此而更加離心離德。
這就讓軍臣真是有些撓頭了。
這個時候,且渠且雕難卻是察言觀色,適時的道:“大單于,不若這個任務交給奴才去做,奴才的氏族有勇士三千,而且奴才還可以從賀賴等部族之中借來數千騎,如此足夠血洗羌人和小月氏了!”
而這也正是且渠且雕難的目的。
他就是要藉此,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河西。
並且藉此機會,組成屬於自己的萬騎,以待將來。
但軍臣卻哪裡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