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投降的。
當一國之主,主宰世界,可比什麼烏孫候爽多了。
但漢朝人似乎是下定決心了,一定要取河西?
“不若,我派個使團,打著給漢朝賀新年的旗號,去長安找漢朝皇帝談談?”且渠且雕難在心裡尋思著,仔細想想,這個主意似乎不錯呢。
首先,不管怎麼著,伸手不打笑臉人,漢朝人總不能在有使團朝貢的情況下,一巴掌打過來吧?
其次呢,藉著這個機會,也能探探漢朝人的底線。
說不定能爭取一些好條件。
譬如說,能與且之一樣,被封一個單于……
至少也能拿到漢朝皇帝曾經許諾的條件吧?
想到就做,且渠且雕難當即就找來自己的氏族中的一個年輕貴族,他的侄子且渠當難,讓他帶人出使長安。
至於旗號嘛?
當然是打著‘匈奴單于於單敬問兄皇帝漢天子’的名義,順便,且渠且雕難還讓人準備了幾石河西特產的胡蘿蔔還有一些皮毛珠寶之類的東西,充當貢品。
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行為,至少能為他和他的西匈奴小政權爭取到一年的時間。
能多逍遙一年總好過馬上就要去做選擇題!
但且渠且雕難永遠都想不到,在使團剛剛出發不久。
便有著十餘個西匈奴的高階貴族,悄悄的聚集在了一起。
為首之人,正是當初幫助且渠且雕難發動政變,攻殺了軍臣留下來保護於單的軍隊的折蘭王骨荼。
“句犁湖單于說了,我等若能反正,殺死違背先單于之命,悍然囚禁左賢王於單的逆賊且渠且雕難,則既往不咎,依舊任命為王,還能在西方,給牧場和牲畜,重建部族!”骨荼掃著這些人,這些都是當年與他一起追隨者且渠且雕難發動政變的貴族。
但現在,他們已經被北匈奴拿出來的籌碼給吸引了。
對於匈奴人來說,叛亂和政變,就像呼吸一樣正常。
尤其是現在,傻子都知道,且渠且雕難主導的西匈奴小政權已經要完蛋了。
既然如此……
那反他孃的!
拿他的腦袋,去賣個好價錢!
只是,究竟是賣給漢朝?還是北匈奴那幫窮親戚?
大家還是得好好合計合計。
特別是,在大家都是煙槍的情況下。
且渠且雕難對於西匈奴最大的影響,莫過於逍遙散了。
這種不住地他從什麼渠道拿到的神奇之物,在短短兩年之間,風靡整個西匈奴的中上層。
幾乎百分之百的薩滿祭司和八成的高階貴族都沾染了此物。
剛剛開始,大家都覺得,太好了!這簡直是神藥。
但現在……
每一個人都知道,那是魔鬼吐出的煙霧。
那比世間任何毒藥都還要可怕!
沒有人能忍受得了一日不吸帶來的折磨!
且渠且雕難也經常拿幾個不服從他的貴族當雞殺給其他人看。
那些因為沒有得到逍遙散,而在穹廬和草地上打滾,流著眼淚和鼻涕,放棄了一切尊嚴,甚至寧願去喝且渠且雕難的尿液,也要嘗一口逍遙散的可憐人的慘狀,人人都記憶猶新,不敢忘卻。
若是不能找到且渠且雕難儲存的逍遙散,或者與提供這種藥物的人接頭,得到供應源。
那麼……
誰敢對他下手?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節 兵家復興
元德八年秋八月辛卯(二十四),長安長平街甲閭,鼓樂齊鳴,賓客齊聚。
一位位顯赫的大人物,乘著奢華的馬車,帶著僕從和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