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抵達!”
眾將聽了,都是眼前一亮。
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向太原和晉陽求援的信鴿早已經出發了,在昨天,就已經有使者隨著補給車隊到來,帶來了上郡援軍即將抵達增山關的訊息。
以此計算。
漢家在太原,在晉陽,在雁門,在常山駐紮的各路大軍,都可能在集結和準備增援的路上。
眾人都知道,即使只是為了救回郅都,天子和朝廷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所以,飛狐軍和句注軍,是很有可能已經出發了的。
按照這兩支主力部隊的行軍速度,他們在內線機動時,是完全可以做到一日百里。
換句話說,最遲五天後,哪怕是最遠的句注軍也將抵達增山關。
這樣一算的話,即使車騎將軍被匈奴人阻截在九原一帶,那麼六七天後,大家也將迎來數以萬計的援軍。
雖然說,增山關和增山關以北的道路,可能承受不了維持數萬大軍的任務。
但是,只要援軍一到,匈奴人自然就會撤兵。
到時候,漢軍完全可以選擇輪替——既已經疲憊的棘門軍和陌刀軍還有忠勇軍,灞上軍的軍人可以退回增山關,甚至長城內修整,而將新生力量句注軍和飛狐軍推上前線。
這麼一想的話,郅都的這個決定,確實是冒險了!
畢竟,大家只要死守營盤,同時竭力保護自己的補給線。
七八天後,援軍一到,匈奴人就要吃癟了。
除非……
眾人相視一眼。
“衛將軍有更大的圖謀!”
無數人心裡劇震!
郅都看著這些人的神情,滿意的點點頭,道:“諸君所料不差……”
“本將軍……”郅都輕聲道:“做官,要做第一等的良吏!”
“為人臣子,要當最忠心的那個!”
“為將……當然要……做最好的那個!”
郅都從懷裡掏出這幾天已經被他翻爛了的地圖,拍在簡陋的木柱之上,他將手指指在地圖上的河陰,說道:“諸君請看,我軍與匈奴主力,在此對峙!”
他將手從東北方向順著蜿蜒的河流和平原,一路指到九原:“這是車騎將軍的進軍路線!”
“自梓嶺而起,跨越新咸陽、稒陽、臨沃直至九原!”
他又從梓嶺的方向,順著河川,直抵高闕之前的鴻鵠塞:“這是程不識所部的進軍路線!”
然後,郅都就抓起那張地圖,指著高闕對眾人道:“諸君請看,這是我所推演的匈奴主力的進軍路線!”
“匈奴人自高闕渡河,經過安陽、成宜、宜梁而至河陰!”
“倘若程不識所部忽然渡河,佔據成宜!”
“車騎將軍主力順河而下,堵住宜梁!”
“我軍自河陰而起,向上,鎖住了棘南和九原!”
“那麼……”郅都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讓諸將的心臟很不老實的砰砰砰的跳動起來,所有人都是呼吸急促,血脈僨張,不能自已。
郅都將指從宜梁、成宜以及河陰、九原、棘南劃過。
方圓六七百里的廣闊草原,於是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一個堪比馬邑之戰!
不!
遠遠比馬邑之戰的規模更大,更可怕的圍殲戰。
在這個包圍圈之中,匈奴主力,起碼有八個萬騎(算上那些殿後和保障後路的),其中至少有著四個本部萬騎,統統都將被漢軍一口吃掉!
而且是在野外,是在曠野之中,一口吃掉!
乾淨,徹底,毫不保留的吃掉!
大家的眼睛,於是都通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