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說完自己的原因後，繼續轉頭攪動著缸裡的東西，但攪著攪著，動作慢下來，最後停下來。

全場一片安靜，眾人面面相覷。

林雲回過頭，和所有人對上，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古怪。

剛才一圈下來，每個人被罰靈谷的原因各不相同，大到砸了校門，小到校長碰瓷，但這些事情的時間卻巧得出奇，所有人無論犯錯前後，都聚集在昨天才來靈谷。

不僅如此，靈谷以往沒事，他們一來就出現飛蝗群襲擊，守門老頭還不見了！

如果單單以‘巧合’二字來圓說，怕是說不過去。

“你們高考都達到了什麼水平？”林雲突然問。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回答。

“我是我們那全鎮第一，好像在燕山學院是比較靠前吧。”一個同學說。

“我在我們學校新生中排列第一！”

“我也是！”

“一樣！”

又是這麼一圈下來，在場都是他們學校新生中成績最好的那個，其中那個被校長碰瓷的男生，更是考到全國排行前五十的名次。

“那麼林同學，你呢？”

所有目光看過來。

“跟你們差不多，也是年級第一。”

林雲聳聳肩，隨口應了句，停下動作，環視四周山體。

一座座山體在黑夜和假月光的映照下，如同四道堵死的門，將他們困在這空谷之中。

“事情到現在，也差不多弄清楚了，”林雲目光灼灼，盯著飛蝗來的方向，“我們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有意安排。”

錢曉峰：“如果真是這樣，那安排在這的目的呢？故意整我們嗎？”

“整我們只是過程，不是目的，”林雲說，“他們的目的，可能跟這些飛蝗群有關，或者說，這是一個考驗。”

“什麼考驗？考驗結果有什麼影響？”同學問。

“答案只有他們才知道。”錢曉峰說。

林雲點頭：“不管怎麼樣，解決了飛蝗群，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

深夜，眾人整裝待發，每個人都揹著一個用油布做成的背篼，裡面裝著一些粘稠微香的液體，在夜晚很難看出是什麼。

“就這麼點小東西，能弄死那數以萬計的蝗蟲？”錢曉峰一臉狐疑。

其他同學的反應也差不多如此。

“這是一種昆蟲藥餌，我老家就是用這方法對付害蟲，不管妖獸還是普通昆蟲，一旦吃了必死無疑。”林雲解釋。

這當然不是什麼老家配方，而是他根據飛蝗特性，調製出來的殺蟲藥。

“可就算有效果，它才這麼點，充其量毒死百來只，我們要面對的可是整個蟲巢，裡面可能有數十上百萬只飛蝗也不一定！”有個同學激動地說，引發了一些騷動。

“自信點，把‘可能’去掉，從今天的規模看，裡面真有十萬以上。”錢曉峰說完，騷動更大。

“再帶節奏，我把你剁碎了加在這些蟲餌中喂蝗蟲！”林雲用危險的目光掃了錢曉峰一眼，見他閉嘴才解釋，“蝗蟲被毒死後，體內能量會催發藥的氣味，吸引更多蝗蟲來啃食同伴屍體，吃完後再扎堆死，繼續引來更多的蝗蟲，如此類推。”

“嘶——”全體學生聽了這話，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這是要滅盡啊！”

“我開始替蝗蟲群默哀了……”

“會不會太殘忍了？”

林雲聽了眾人的話，表情變得嚴肅，斬釘截鐵地說：“殘忍與否，全憑個人理解。在這破地方，蝗蟲沒有天敵來限制它的生長，這樣發展下去只會打破平衡。再說了……”

所有人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