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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注:蘇北方言小男孩)你也下得去手?你還有一點當爹的樣子嗎?!”說著把拳頭攥得骨蹦骨蹦響。

佘文芳將虞新河的胳膊緊緊抱住,掉頭對卡紹田斥責道,“小二子,你三十歲的人了,吃屎了不成?和幾個小套頭子一般見識,還把他們往死裡整,你就不怕水火無情?!”

卡紹田腿一軟,撲嗵一聲就跪下了,尿了一褲子。

“虞大爹,虞大nǎi,我吃屎了,糊了心。我不該對孩子們下手,您老教訓我吧……”卡紹田嚇得兩腿象篩糠一般,嗚嗚地哭著一個勁求饒。

但虞新河到底還是放下了拳頭,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幾個小東西手腳硬,你們吃過虧心裡有氣我曉得,想找回點場子我也能理解。你們打打鬧鬧我從來不管,但你們不能玩大了啊,是要出人命的。你們是個大人,‘寧欺山不欺水’這道理,幾個小孩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見虞新河這樣說,卞紹田是真後怕了。是啊,要是不小心把人家小孩子淹死了,自己不得去坐牢?就是不坐牢,自己還有臉在村裡住下去嗎?他不停地賠禮道歉,兩手輪流狠抽自己的嘴巴。

“你回去告訴周昆,也逐個告訴你們一幫不知輕重的小王八蛋。四個孩子不懂事,自有家長管教。從今天開始,誰再敢對幾個孩子下黑手,別怪我虞某人不講鄉鄰情面!”

卞紹田走後,虞新河越想越是後怕,他沒想到差點鬧出人命來。他不能不干預了,他得收緊馬嚼,再不能由著他們信馬由韁、胡作非為了。

晚飯後,他讓虞雅去找虞松遠四人。四兄弟剛在陳老師家吃過飯,佘文芳就急勿勿地趕來,抱著虞松遠腦袋說,“你們幾個整天惹禍生非,無三天不打架,晚上這一關你們怎麼過?”

陳老師與王鳳也都緊張起來,這時,虞雅又來叫了。佘文芳說,“小祖宗,一會你們就都說點軟話,算媽求你了,行不?”

虞松遠擰著腦袋,就是不答應母親的哀求。他覺得自己一向做得很好,尊老愛幼,認真學習,積極勞動。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到底錯在哪了。我沒錯,憑什麼說軟話?

四人硬著頭皮來到虞新河家,一看真壞了,家法都請出來了。教授坐在正中,虞新河鐵青著臉坐在一邊,面前豎著擺放著四條凳子,虞新民手握擀麵杖面sè冰冷坐在另一邊,虞松路、虞松久、虞松明三位哥哥都抱著手站在後面。

虞松遠一陣心驚,都擺出這架勢了,今天晚上壞了……

第十五章 黃雀在後

陳嵐、松權、舒同都蒙了,腿肚子嚇得直抖。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我們沒做什麼壞事啊?

虞松遠也一樣,短暫的驚慌之後,他迅速將最近自己乾的“壞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越反思越不服,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壞事啊?

在記憶中,小時候他沒有一天不闖禍,那一天也沒少挨母親揍。可母親是三分打,七分嚇,打疼了她自己先偷偷流眼淚。可家法就不一樣了,他只被家法教訓過一次。

那次,是因為大隊書記周建國調戲於月月。記得周建國用手捏於月月嬸子的脖子,沒得逞就氣急敗壞,揚言晚上再來。當時只有七八歲的虞松遠是恨透了,便用彈弓把周建國打倒在地,還差點打瞎了周建國的眼睛。

記得那次在請出家法之後,虞新河還告訴頑童虞松遠,“你幫了嬸子,是功。但你差點打瞎人家的眼眼睛,就是過。為了讓你從小就記住,功是功,過是過,功過是不能相抵的這一道理,所以才要打你。”虞松遠雖小,但懂事較早,他完全聽懂了父親的話,是心服口服地捱了家法。

這次不一樣,虞松遠並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於是,少年虞松遠站在父親面前,昂然直視著父親的眼睛,平靜地講開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