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共的路。他以為既然是公共的路,大家都走,那麼大家就都得平攤修路錢。他以為陳阿根這類人,只要女婿出面嚇一嚇,就不敢鬧事了。修路這事,不能講理,只能靠強權。
陳二爹衝過去抓住陳阿根手中的釘耙柄,頗有點囂張地冷笑說:“阿根!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你想為大家出頭?就不怕我把你的腿打瘸了?”
陳磊看到他老子受欺,立即跳過去逮住了陳二爹的胸脯,胸口劇烈起伏著,雙眼突起著,吼叫道:“你敢?”
這就是生兒子的好處,關鍵時刻兒子的威力就顯示出來了。陳二爹也有兒子,只是年紀小,還不頂事。然而陳磊二十五六歲了,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他的一聲怒喝,還是很有點霸道的,陳二爹抓釘耙柄的手不由一鬆,雙手揪住了陳磊的手臂。
“好!好!好!你們狠,想反天了是不是?我是村長,你們敢打村長?”陳二爹心裡雖虛,但表面上仍然假裝氣勢洶洶的樣子,想嚇住陳磊。
“告訴你!不要說是村長,你即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你。打了你又怎麼了?”陳磊邊說,邊揮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了陳二爹的下巴上。
陳磊家剛請陳二爹吃過午飯,陳二爹不打招呼就把史小英的婦女主任一職拿掉,陳磊胸中的火氣相當之大,在灣裡村一帶,他家也是有頭有臉的,這種屈辱連一向以委曲求全為宗旨過日子的陳阿根都忍受不了,不要說陳磊了。史小英是全家的驕傲,也是全家的權威,她要求兒子和老公為她出氣,陳磊也是必須為她出氣的。陳磊為一家助力車企業跑銷售,他的業務量非常大,據說,他跑的這一塊佔到全廠業務的三分之二,他也早就有買車的打算了,路成為了他的一塊心病,假如路修好後,估計車也就買回來了。
別人也許會怕陳二爹,陳磊根本不怕,所以,陳磊為出氣一記重拳就擊打在了陳二爹的臉上。在陳二爹驚慌躲避之時,陳磊的第二拳第二拳又揮了出去,陳二爹的肚子上肩膀上又接連捱了兩記重拳。幸好,陳二爹掙脫了陳磊的手掌,逃出了人群,不然接下去還會捱上更多的重拳。
陳二爹一逃走,陳磊和陳阿根就繼續揮釘耙挖坑。
對陳二爹來說,他一向囂張慣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連吃幾記重拳,嘴角流些血是小事,關鍵是面子掛不住,陳磊如此兇蠻,他知道想過去討便宜是不可能的。他連聲說:“好!好!你厲害,你有種,老子打不過你,你有本事等著,老子叫女婿來教訓你。”
陳磊一聽,冷笑說:“叫你爺爺來,老子都不怕你,你女婿敢來撒野,老子連他也打。不得了了,不給村上把路修修好,老子一天也不讓窯廠的車過去。”
不久,村民中很多人聽到吵鬧都趕了過來。陳衛東也來了,他站在一旁保持冷笑旁觀之態。陳有福沒有來,陳衛東來前勸止了他,陳衛東的意見是,一旦陳有福出面,陳磊就難教訓陳二爹了,陳有福只能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這樣,對陳有福來說,才有可能更為主動。一旦事情鬧大,他再出面為時也不晚。
陳二爹發現圍觀的村民沒有一人為他說話,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他也有點狗急跳牆了,果然拿出電話給女婿外號“小六子”的通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陳二爹的聲音是悲切的,要求他趕緊過來報仇的心情是迫切的。掛了電話後,他就躲在一邊狠狠地瞪著人群,邊用手清理起了嘴角的血絲。
半個小時不到,兩輛桑塔那就象跳舞一樣,晃晃悠悠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跟前,“卟”的一聲,把一個大水坑裡的水濺起很高,圍觀村民趕緊躲開。從轎車裡面,跳出十多個手揮鐵棒的小青年,領頭的那個人,就是陳二爹的女婿“小六子”。
殺氣騰騰的“小六子”,首先看到的是擦過臉後還在流鼻血的岳父,囂張的叫喊:“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