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埃韋思點了點頭。
“你剛才通訊聊的就是這個?”尤妮斯問。
“那倒不是。”埃韋思說,“剛剛只是在探討,我們在處理那兩個曼森小子之前,該怎麼提前造勢。我們要給矇在鼓裡的人提供一個友好的切入口,讓他們在真相揭露的時候足以消化那些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尤妮斯說:“還要注意不能給曼森兄弟轉圜的餘地。”
“是啊,我事前跟那兩位律師簡單聊過兩句,彼此都認為搖頭翁案開庭就是最好的時機。因為這件案子本就跟曼森兄弟有著莫大關聯,一旦啟動,再想往回縮就沒那麼容易了。哪怕他們收到了風聲。”
尤妮斯眯起眼:“你不是向來不喜歡跟小輩聊天麼?什麼時候偷偷跟顧晏他們接上線的?”
埃韋思先生笑了:“那你冤枉我了,我跟你聊天的時候表現過不耐煩嗎?”
尤妮斯撇撇嘴:“那可不一樣,我畢竟是你親生的。”
埃韋思:“哦?親生的就能聊得愉快?你去問問你弟弟同不同意。”
尤妮斯:“……”
嗯……可憐的小傻子。
她同情了兩秒,又轉回正題:“對了爸,我是想來問你,那些老人手術順利的訊息,是內部保密更好,還是放出去更好?我在考慮這件事會不會讓曼森兄弟意識到我們找到了治療方案?”
埃韋思撥弄著棋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問:“悄悄做了那麼多事卻不能說,還要整天看著曼森那兩個小子往頭上爬,耀武揚威。你覺得憋屈麼?”
“還行吧。”尤妮斯冷靜地說。
埃韋思笑意更深了:“用不著站在春藤集團負責人的位置上考慮,撇開所有附加身份,單論你自己。”
尤妮斯呵呵一笑,斬釘截鐵地說:“憋死我了。”
埃韋思點了點頭。
他直起身,在棋盤上隨意挑了一個點,把手中的棋子丟上去:“跟你一樣的人可不少,自己人總這麼憋屈怎麼行呢?也是時候高調一下了。”
說著,他又衝尤妮斯眨了眨眼睛:“記住,越高調越好。”
尤妮斯瞬間明白了,拖著調子“哦”了一聲,“越是高調宣佈我們治好了那些老人,掌握了完整的治療方法,以曼森兄弟那麼狂的性格……他們就越覺得我們虛張聲勢。”
“聰明姑娘。”埃韋思笑起來。
·
五分鐘後,各大網站都放出了諸如“春藤醫院力挽狂瀾”之類的大標題,用最為高調誇張的方式,講述了春藤是怎麼挽救垂危受害者的。
民眾其實是最實在的,他們本就是旁觀者,沒有任何利益糾葛,所以一眼看到的就是直接結果——
搖頭翁受害老人之前是不是快死了?
是。
現在是不是活下來了?
是。
是不是春藤治的?
是。
三個確定答案,對他們來說就夠了。
一時間,春藤醫院的民眾好感度直線飆升,之前被感染治療中心搶走的風頭又回來了,那些在高樓天台上站成一排的股東們也默默爬下來了。
至於那些有利益牽扯的人,比如曼森,比如克里夫之流,對這些新聞就是另一種想法。
他們第一時間聯絡了各大媒體和網站套話。
結果發現,他們也只知道報道里說的那些,至於春藤究竟用了什麼治療方案,那些受害人究竟恢復到了什麼程度,是勉強活下來,還是有治癒希望……他們並不清楚。
接著他們又試圖打探春藤內部的訊息,
然後又發現,春藤7院把那些老人轉進了私密病房。
私密病房位於住院部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