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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病房燈光被他開啟,亮光太刺眼,阿笙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眸子,他已經站在了病床前。

對上他的眼睛,依然淡漠清冽,但卻摻進了柔和。

他是一個好老師,她已經讓他離開了,沒想到他還在,她只是他學生,他沒必要把私人時間也花費在她身上。

他已出口問她:“不舒服嗎?”

阿笙略顯尷尬,她之所以叫特護,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她想去洗手間。

這話跟陸子初說怕是不合適,總不能讓他扶著她去洗手間吧?

“口渴。”她說。

於是,陸子初扶她坐起來,半杯兌好的溫開水放在她手裡,站在床前,看著她喝。

嗓子太乾,溫水入喉,阿笙嗓子火燎燎的疼,被水嗆住,低頭咳嗽起來。

陸子初已經拿走了她手中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抽出面紙,一邊幫她擦嘴,一邊輕拍她的背:“慢點喝,我還能跟你搶水喝嗎?”

倒不是斥責,怎麼聽都有些無奈。

阿笙嗓子難受,但想到陸子初如果真跟她搶水喝的畫面,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子初聽到她的笑聲,眼裡也開始有了笑意,問她:“還要喝水嗎?”

“不喝了。”她不怕嗆死,但怕膀胱會撐死。

氣氛似乎一時間又靜了下來,阿笙有些後知後覺,這才發現她依偎在陸子初的懷裡,近到能在感冒鼻塞的干擾下,清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如此姿勢親密,陸子初也感覺到了,左手還在輕拍她的背,右手呢?拿著紙巾看似在擦她的唇,卻在此刻停滯在了她姣好的嘴角。

灼熱的呼吸吹拂在阿笙額頭上,阿笙呼吸加促,覺得臉很熱,似乎要燒起來一樣。

她動了動身體,知道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岔開話題,哪還顧得上臉面問題,輕聲說道:“我想去洗手間。”

陸子初聲音如常,在她頭頂響起:“一個人能走嗎?”

“能。”

這話說得太快,阿笙剛坐起來就頭暈目眩,等她下了地,才意識到腿腳發軟,步步虛浮。

她原本可以獨自一人走到洗手間的,但陸子初站在一旁,顯然是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扶住她,帶她去洗手間的時候說:“病成這樣還逞強。”

阿笙自知理虧,一聲不吭的被陸子初扶進了洗手間,陸子初繼續發揮紳士風度,轉身離開往門口走:“我在外面,好了叫我。”

阿笙扯了扯唇,她現在這種級別,怕是堪比重病患吧!如果把這事說給508的舍友聽,她們只怕會一個個扯著嗓子哇哇怪叫吧!

他可是陸子初,陸子初留守醫院,徹夜照顧她……

阿笙抿了抿唇,自語道:“陸子初,不要對我這麼好。”

請不要對她這麼好,她怕有一天他會成為她這一輩子都戒不掉的毒。

……

陸子初並沒察覺到他對顧笙有多好,看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只覺刺眼,眉下意識擰成一團。

伸手探向她額頭,不燙,鬆了心,問她:“餓嗎?”

她晚上好像沒吃什麼東西。

阿笙搖搖頭,遲疑片刻,對陸子初說:“陸老師,我要睡了,您回去吧!”

他明天上午還有課,徹夜照顧她,怎麼受得了?

陸子初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話落,竟真的拿起外套離開了病房。

阿笙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這人……剛還說他有紳士風度呢!並不見得他一定要留下,但至少……至少不能說走就走。

其實,陸子初哪能真的離開,去了一趟醫院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從裡面拿了幾份檔案,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