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武教課,教官是一名獨臂中年人,除了殘缺的左臂外,臉上也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教官雖身體殘缺,但那壯碩的身體與驚人的氣勢,無一不在表示他曾經踏上過戰場。 “我叫曹福,以後是你們行武教官。” “老曹我是個粗人,不會對你們講大道理,我只會打磨你們的筋骨,煅煉你們的意志,讓你們成為合格的軍人。” “習武之人,切忌急躁,定要打好基礎,才可循序漸進!” “為了打熬你們的基礎,現在所有人看好,跟著我的動作扎馬步。” “都看著我!” 曹教官一聲大喝,隨後雙眼分開,弓步挺腰。 大腿幾乎平行於地面,僅剩的右手握拳,貼在腰側。 “武者的下盤是的根本,紮實的下盤是基礎。” “只有下盤穩定,才能立於天地,才能保證上盤的進攻。” 曹福直起身,看著這群孩子們那不倫不類的姿勢,默默的從後腰摸出一根柳條。 “你腰挺直,拳頭不要握的這麼緊。” “你,身體太高了,再蹲下一些。” “你的腿不要抖,堅持住,累就對了,習武的時候多流汗,上了戰場才能少流血。” “哎呦,這是誰家的女娃?動作準的很嘛!不錯不過。” 戚舒悅的馬步動作很標準,小小的腰板挺的很直,緊握的兩隻拳頭死死的貼在腰間。 只這一個動作就能看出,這孩子在進慈幼府之前就接受過家人的訓練。 伸出柳條,輕輕拔動手肘、小腿,力度不大,但曹福卻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紮實的馬步,至少比其他人強多了。 秦朗一旁的戚繼偉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的目視著前方。 聲如蚊蠅的嘀咕道: “我要比姐姐強,一定要比她強!”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秦朗有些疲憊的繼續蹲在那,他在之前可沒有被訓練過,從小到大最多的只是玩樂。 死咬著牙堅持著,秦朗的雙腿其實早已痠軟,靠著的不過是對學武的執念支撐著罷了。 曹福拎著柳條,走到了秦朗和戚繼偉的身後。 殘疾的教官並沒有對戚繼偉側目,反而是認真的打量著秦朗那顫抖的身體。 “這孩子?” 半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但對於初學者來說也算是扎馬步的極限了。 除了戚家姐弟外,其他孩子早就堅持不住,只有秦朗還在咬牙堅持。 如果不是那顫抖的雙腿,以及額頭上流淌而下的汗水,曹福都會認為秦朗也是某個將帥家族出來的孩子了。 “這孩子很有韌性,很不錯啊。” 曹福心裡想道。 又是半炷香後,除了秦朗其他孩子全都坐在地上揉搓著痠疼的腿,包括戚繼偉和戚舒悅在內。 “好了,你也休息一下。” 曹福拍了拍秦朗的肩膀,也許正是這輕輕的拍打,讓秦朗直接坐在的地上。 他早已經到了極限,這輕輕的兩巴掌,就像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曹福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獨臂,剛剛的拍打中,他感受到了一絲溼氣。 一炷香的馬步,秦朗早已經汗流浹背,可他依舊在堅持。 大約休息了半柱香的時間,曹福叫起了所有人,秦朗也歪歪斜斜的站起身,老老實實的站在佇列裡,儘管他的腿還在發抖。 “馬步是你們需要打熬的基礎,以後每天的練武課上,你們都得從扎馬步開始。” “我們東楚的將士,自有一套軍中拳法,這套拳法可以引申出刀法、槍法等,以後你們的練武課將會是非常枯燥的,因為除了扎馬步就是練習這套拳法。” “所有人看著我的動作,開始!” 話音一落,曹福再次紮起馬步,同時右手握拳擺放在腰側。 “拳法的第一式:直拳!” “一!” 等所有孩子全都做出了右手直拳出擊的動作後,曹福繼續喊道: “二!換手直拳!” 這個動作他是做不出來了,不過孩子們也不傻,馬上收起右手換成左手打出直拳。 同時,收回的右手也學著曹福的樣子,再次置於腰間。 “很好,繼續!” “一!二!” 口號的速度明顯加快,雙拳交替擊出的頻率也在加快。 只是打著打著,小孩子們的拳路就變了樣子。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群孩子,滑稽的姿勢逐漸引得所有人都傻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