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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萬事興,起哥兒前些天還給我狠狠教了一頓。男子漢大丈夫,英雄愛美人不要緊,但要緊的是擔待,千萬不要學他大哥自以為是瞞著家裡金屋藏嬌,結果鬧出天大的風波。當初清遠伯就是毀在一個外邊弄回來的妾手裡,於是舉家敗落。咱們家裡若有這樣的,那麼他就不用姓張了!”

這一番說話到最後卻演變成了教,王夫人少不得看了一眼張起。

又陪坐說了一會話,顧氏便倦了,大夥兒便各自辭了出去。家裡的惜玉才網生產,但王夫人忖度有丫頭僕婦照料,穩婆大夫也還在,就不急著回去,先到馮氏屋子裡坐了一會,商討了一會張赳的婚事。

儘管婚事如今萬事俱備,只等武安侯鄭亨歸來,而且班師詔既然下了。應該那時日就不遠了,但誰也說不準顧氏能否撐到那時候,這竟是她和馮氏心中最大的隱憂。

從馮氏那邊出來,王夫人想起前日得了一封張輔的家書,如今皇帝班師的時間又已經有了準信,因此地便索性帶著碧落往張越那裡去。

才進院子,她就聽到了一個大聲嚷嚷。

“氣死人了,姐姐,姐夫,你們評評這個理,萬大哥之前幫忙分明是因為敬慕爹爹,後來也常常來請教學問,和我有什麼相干,嶽大叔他們可惡不可惡,竟然編排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我早就說了一輩子不嫁人,好容易有了這麼疼我的爹孃,我才不要嫁!”

辨出是小五的聲音,王夫人不彗又好氣又好笑。馮遠茗畢竟是脾氣古怪,平日無事不喜歡上國公府,常常是小五來哄著天賜用藥浴,就是針炎也都是她一手包辦,因此地那個寶貝兒子極其粘著這個五姨

五什麼都好,偏是這執拗的脾氣讓人頭疼,這會兒也不知道又是為著件麼嘀咕。

“你既然都知道嶽大叔人嘴碎了,還惦記著他的話幹什麼?爹孃都還沒把你許給人家呢,你就在這裡大吵大嚷說什麼不嫁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心虛看上他了!瞪什麼眼,你就不知道一句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聲音那麼大,需得知道隔牆有耳,要是鬧到人盡皆知,到時候你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聽到杜綰這話,王夫人終於忍不住笑了。見門口那個侍立的小丫頭也是捂著嘴笑得直不起腰,她也不責難。索性自己打起簾子進了屋。

跨過門檻四下裡一看,但只見小五漲得臉色通紅,杜綰滿臉促狹,張越則是站在那裡懷抱雙手似笑非笑,那氣氛殊為詭異。她乃走過來人,此時一下子就明白了,面上的笑意不覺更深了些。

“越哥媳婦還真是說得沒錯。這隔牆有耳,你聲音這麼大,我就是不想聽也聽見了小五,要真是你家裡下人嚼舌頭,你回頭稟告了你爹和你娘,不許那個人再上門就走了。你爹孃那麼疼你,這點小事情還會不答應不成?”說到這裡,看見小五面色大急,王夫人不禁莞爾,旋即打趣道,“看把你急的,就算是真的喜歡,那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麼?你平日那麼大方爽利,這時候反倒忸怩,了?。

此時此刻小五的臉色就好似煮熟的蝦子似的,紅撲撲得異常嬌豔。重重一跺腳後,她越發覺得滿屋子人全都是戲徒可惡的樣子,於是便氣咻咻地說:“我去瞧瞧老太太,不和你們說了,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們全都欺負我!”

看見小五一溜煙地撞開簾子出了門去,張越不禁忘了這會兒王夫人還在,立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不但是他,杜綰和小五相處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又血幾芯的表情,此時嘴角便露出了一絲掩不住的笑意。已經乏州事的靈犀一再暗笑小五硬撐著,一面想著那個面上大大咧咧,其實卻極其細心的漢子,心中亦充盈著一種幸福。秋痕更是笑得連眼睛都眯在了一塊。忍不住和旁邊的琥珀咬起了耳朵。

“若真是事情能成,這一對真是天作之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