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接完電話之後,臉上一片驚慌。要不是礙於人多口雜,可能有些人就要罵娘了。
方圓十平方公里的人畜都要撤離,並且只給了兩天的時間,同時沒有給出任何理由,擺明了的意思是,自己看著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十平方公里,有居民區,有廠房,有村落,有集鎮,牽涉人口上萬人,先不說的別的,這些人的吃喝拉撒怎麼辦?住哪裡?要撤離幾天都沒有交代清楚,只是讓他們服從命令聽指揮。另外,那些廠區、商業的經營損失怎麼計算?誰來補償?還有,這些撤離的人,醫療保障怎麼辦?最後,這些人就算是用車接,也很難在兩天裡面全部接走,而且需要動用多少輛車?R市有沒有這麼多的車輛和人力來保障呢?
俗話說的好,領導一句話,下面跑斷腿,這便是真實的寫照,市長們幾乎可以預見的是,R市今年的財政 又將大大的多出一塊赤字來。這塊赤字可不是簡單的賣幾塊地皮就填補上的,這次這樣突然毫無徵兆的撤離,會不會造成市場的恐慌,導致土地賣不出去?這些都是後遺症。
馬解放現在可沒有心情去同情這些市委的領導們,冷汗一層一層的冒出來,整個人如同浸在水裡一般,渾身上下的衣褲都溼透了。這不是馬解放在害怕,是他感到了威壓,那種完全凌駕在實力之上的威壓。
馬解放知道,現在自己面對的這個,完全不是自己可以面對的,自己在這個未知的面前,可能就是一隻螻蟻,和身邊那些無知無畏的人相比,自己最多也就是一個強壯一些的螞蟻而已。
馬解放很想走,離這裡遠遠的,但是身上的責任又告訴他不能就這樣離開。
這時候,一旁的省廳副廳長走了過來,他也接到了電話,必須要配合這次R市的撤離行動,按照領導的意思,所有的案件都放一下,沒有什麼比組織人員撤離更重要的事情了。他看見了馬解放一到地方,立刻衝下車打電話的動作,當然其他人也看到了,但是其他人沒有好意思來和馬解放打電話,他作為省裡的領導,又是這次帶隊的負責人,他想了想,還是來問問這位專家比較好。
“馬老,上面突然指示要撤離這裡的群眾,您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嗎?”這位副廳長開門見山的問道。
“鄭廳,具體情況我也不方便和你說。按照領導的意思儘快落實吧。”馬解放不能說出實情來,因為這樣的實情說出來,可能會造成群體的恐慌。
鄭廳長聽他這麼說,無疑也是承認了馬解放自己是知道 內情的,忍不住繼續的問下去:“馬老,您要是知道些什麼,不妨透露一些,這樣我們也方便開展工作。”
馬解放搖了搖頭,說:“鄭廳,我不是想瞞著你,但是這件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對你就越好,所以,你就別問了。”
鄭廳長聽到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知道不應該再多問了,轉身加入了那群正在召開現場會議的人群中去了。
馬解放看著眼前的一片工地,這是一個正在建設住宅小區,沿街有一棟三十多層的高樓,這棟樓還沒有完工,正在做外牆的施工,而所有的黑氣都是從這棟高樓裡散發出來的。
在這棟樓的深處,一雙猩紅的眼睛正盯著馬解放,馬解放也正好看向這裡,兩道目光隔空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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