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雖平靜無波,心底還是被霍思靜的話刺傷,她和季流年真的準備結婚了?不是掩人耳目,也不是故弄玄虛,而是真的奔著辦理結婚證去的……
霍思靜的話打破了我心底最後的期望,我一直以為……
但是現在看來,顯然是我想多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譏誚的反問霍思靜:“所以,你叫我出來是……”
“離婚,我想你跟流年離婚,你也看見了,他現在根本就已經不記得你,也已經不愛你,你這般抓著他不放又是何必呢?即便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朋友,但是我還是不想看見你受到更深的傷害,所以趁早退出吧喬靈,放過自己,也放過流年。”霍思靜這番話說的真的有點感人肺腑。
放過自己也放過季流年?似乎現在我跟季流年的關係,只有放開彼此才是最好的,可是,感情這種事,誰又能說放就放?她以為是在放風箏嗎?只要剪掉線,從此就了無牽掛。
“如果我說不呢?”我仰望著明媚的天空,輕渺道。
這是我那天下船之後,當我看見季流年和霍思靜時下的決定,我無法看見他們再這般旁若無人的親密,就算霍思靜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季流年,告訴他,我們早就已經是夫妻。
我已經準備以妻子的身份回到季流年身邊,為自己爭取,否則,我跟季流年會一直陌生下去,這對我很不利。
“喬靈!”我的回答讓霍思靜有了不高興的情緒,她一向溫和的聲線提高了幾個分貝,叫我的名字,她大步來到我的面前:“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你難道沒有發現,他並不喜歡看見你嗎?”
我眸光沉靜,眼底死水微瀾:“那又如何?那是因為他失憶了,我會等他恢復記憶,我不想我和他以後都後悔。”
如果我退讓,如果季流年和霍思靜結婚,當有一天季流年恢復記憶了呢?那樣,我們面對的又將是怎樣的悔恨?
人生只有一次,婚姻不是兒戲,所以,我豈能因為這樣就放開手?
就算季流年或許利用了我,但是那也要在真相揭開之後才應該是我要面對的問題,絕不是現在,而且我一直認為,我並沒有什麼好被他利用的,哪怕不確定,我還是願意相信他不曾利用過我。
霍思靜無言,她溫軟的眸光透著執拗以及偏激,似乎我若是不同意離婚,她今天就不打算放我走一樣。
我的視線亦是透著執著,說什麼也不會跟季流年離婚。
我想,季流年應該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吧,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別再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你們的婚禮註定是無法如期舉行了。”哪怕是季流年來找我也不行。
不想再跟霍思靜在這裡浪費口舌,我轉身就走,突然想到什麼,我轉身問:“聽說你會針灸?”
在醫院上班這段時間,我多少還是聽見了一些關於醫院各個人物的事情,比如哪個醫生又出了醫學事故,哪個醫生的老婆又生了孩子,哪個醫生的老公又出軌了,再比如霍思靜會針灸,這與她正在就職的科室職業不符,據說,她針灸的手法了得。
霍思靜俊俏的秀眉微微一揚,眸色有些異樣,我淡笑了一下,並不期待她的答案。
我轉身欲走,霍思靜卻突然拽住我:“喬靈,你不能走。”
比起之前的平靜,此時的她真的有些情緒激動,不知道是不是我絕不離婚的態度刺激了她,她再無法淡定。
她抓著我,神色激動,眼眸卻還是那麼沉靜,語氣略帶哀求軟弱:“喬靈,你從小就跟季流年一起長大,你陪伴了他那麼多年,他寵了你那麼多年也該夠了,如今他忘記你,就說明你們緣分已盡,看在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份上,你就把他讓給我吧,難道你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