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忡起來。
我的吩咐,郭姨斷不會不聽,既然郭姨明明沒有給他開門,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蘇墨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晃了晃他手中的鑰匙和磁卡,我咬牙,這些東西他什麼時候拿到手的?那麼開門的密碼他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我暗罵他奸詐腹黑!簡直就從頭黑到了腳。
他關上門走進來,在床前站定,定定的瞧著我,幾不可查的掃了眼我的手,勾著笑,眼眸深深:“看來是我想多了,你似乎很平靜,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在學校的事情剛爆料出來的時候,在怒不可遏的絕望下,我做過一次傷害自己的事,如今傷雖然好了,手背上卻留下了痕跡,毀了我一隻潔白的玉手。
後來蘇璟割破我的手腕,如今也留下一道無法磨滅的痕跡,又毀了我一隻不盈一握,纖細柔軟的皓腕。
我懂蘇墨的意思,卻並不感謝他對我的關心,我冷情一笑,不屑,“真是難得,蘇少居然也會關心除了程珊以外的女人,我是不是應該對你感恩戴德?不過真是可惜,我對誰感恩戴德也不會對你。”
他挑眉,不以為然,“還能挑刺兒就說明你真的沒事。”
我能像現在這樣平靜,還真是應該感謝之前的經歷,否則此時的我也做不到這樣漠然,怎麼說,這也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若是再沒點長進,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人你也看過了,話也說過了,現在你能走了嗎?我想休息了。”我開始下逐客令。
蘇墨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熟練閒適地脫起衣服來,我臉色一僵神經緊繃起來:“你什麼意思?”
他將帶來的檔案扔給我,“看一下,若是沒有意見的話就簽字,”
跟著,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雖然對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依舊不感興趣,但是有了上次結婚協議的被坑歷史,這次,就算再沒有心情,我也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了一遍。
這是一份關於我們婚姻關於金影的繫結式合約,每滿一年夫妻,他就會給我百分之三的股份,並且他加了一條,所有條件生效的前提是我們沒有離婚,也就是說,一旦離婚,那些我得到手的股份將會失效,不再屬於我。
越往下看,我的眉宇皺的越發深,他甚至將夫妻生活之間的那些事都打成了文字列在這些調調框框中,我們的婚姻從一場算計和交易開始,所以也註定了我們以後的夫妻生活也在這些算計與交易中度過,這種像是商場上的產品明碼標價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就好像,我也是一個商品,所以所有與我有關的一切也都成了商品,這樣的感覺讓我感到悲涼。
“蘇墨,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想用這段婚姻與我牽扯一輩子嗎?為什麼?這個問題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想,可我依舊找不到答案。
他走進浴室:“就是你看見的意思。”
“蘇墨,你別太過分!”聽著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我對著浴室裡的他吼了一句。
然而回應我的,依舊是嘩嘩的水聲。
我磨著牙,想不明白,女人之餘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之餘蘇墨又是什麼樣的存在?難道就像這份合約呈現給我的那樣,商品嗎?
我已經不敢在對他抱任何期望,因此對這個問題我也不敢想是因為他對我有情。
我看著外面月朗星稀的夜空,有一種叫做情殤的東西在空氣裡蔓延,讓我舌尖發苦。
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他今晚要住在這裡?他這是什麼意思?真當這裡是自己家一樣隨便啊!
寂靜的空間裡響起一道陌生的手機鈴聲,一遍一遍吵得我有點煩,我順著聲音在蘇墨的西裝外套裡找到手機。
我承認,我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