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見過童悅這麼兇狠憎恨的看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樂觀的她如此悽楚絕望的樣子。
她閉了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緩緩的說:“蘇凡,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懷過一個孩子,是你的,但是我打掉了,我用他的命還你思言的命行不行?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我看見蘇凡的身體一震,他一向嚴謹的臉上憤怒的情緒盡顯,他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瞪著面無表情的童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壓抑著怒氣,磨著牙說:“童悅!你夠狠!”
音落,他冷漠的轉身從安全出口離開。
我看見童悅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沉痛的神色悲泣出聲,像是怕蘇凡聽見,她咬著唇瓣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直到她覺得蘇凡差不多已經離開,她這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別開眼,有些不忍看這樣的童悅,胸口艱澀著,猶豫了一下,我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我為童悅感到難過,嘆息了一聲,我擁住她,給她一個肩膀依靠。
他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太好插手,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她,陪伴她,支援她,給她一個肩膀,讓她盡情哭泣。
她緊緊地抱住,靠在我的肩膀上,盡情地揮灑著淚水,哭聲有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讓我聽得揪心。
我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她悲痛欲絕:“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只是想和他有個了斷,放過彼此,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過各的日子,他卻這樣對我!他就這麼恨我,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我很想問她,她和蘇凡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他這麼記恨。
那個他口中的司言,她的死與她又有何關係?
但是我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想必她現在也沒有心情說。
她抽泣,有些喘息不過來,手捂著心臟的地方,狠狠地揪著婚紗底下的皮肉:“楚楚,他為什麼就這麼殘忍?我的退讓和忍受難道就換不回他一點點憐惜,一點點忍讓和原諒嗎?”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聲嘶力竭的不知道哭了多久,聽著她悽慘的哭聲,我的內心也是一片慘淡,這樣傷心欲絕的童悅一下子就將我壓抑在心底的疼給勾了出來,洶湧的讓我有些壓抑不住。
蘇墨……
這兩個字苦澀的漫在我的舌尖上,陣陣發澀發苦。
我吸吸鼻子,將眼淚壓下,不斷地拍著她的背。
“不哭哦,是他有眼無珠,讓他以後使勁後悔去。”最近經常和初初相處,於是我也學會了些許哄小孩的手段,便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哄道。
卻不想還抹著淚的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哄小孩了。”
見她笑了,我陰霾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與初初相處了這麼久,也該學會一些了。”
雖然初初很董事,但是他畢竟也只是個孩子,偶爾也會有鬧情緒,需要人哄的時候。
她抹著淚,欣然微笑,“楚楚,真的謝謝你,有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好。”
我板著臉氣道:“你現在知道有我這個朋友了。”
她也知道我為什麼生氣,悵然的解釋道,“這場婚禮,除了因為是我從小定的娃娃親外,更多的是因為家族利益,我家裡情況不景氣,需要資金入注,我當初也是想幫家裡解一點燃眉之急,想盡我所能的為家人做點事所以才會答應蘇墨的要求。”
嘆了口氣,她繼續道;“蘇墨給我的錢雖然也不少,但是依舊是杯水車薪,而且這場婚禮本就不被我期待,對我來說,有沒有祝福都無所謂,所以我也就沒打算告訴你,我不想你跟著我一起不開心。”
說完這些,她吸了口氣,擦掉眼角最後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