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醫院停下,我馬不停蹄的奔到監護病房,走到門口,我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這才邁腳走進去。
推開門,我就聽見母親和姐姐的哭聲。
病床上的父親……
醫生已經給他蓋上白布,昭示著他已經離開人世。
“爸……”我忍不住的撲了上去,掀開白布,看著了無生機的父親悲痛欲絕的哭了起來。
我求他醒來,求他睜開眼睛看看我,我說我錯了,我說我再也不倔了,我說我什麼都聽他的,什麼都聽,哪怕他讓我去死都行,但是有一點,我請他醒過來。
可是無論我說什麼,哪怕是哭的撕心裂肺,已經閉上眼睛的父親卻再沒有睜開眼睛看過我一眼。
他走了,真的走了。
醫生叫我們節哀,然後告訴我們後面的流程,什麼領取死亡報告單,然後……
我的心思不在那些上面,因此並沒有聽見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我搖晃著我的父親,護著他,不讓醫護人員將他帶走。
直到蘇凡出現,將我緊緊抱著,他們這才將我父親帶走,我掙扎著想追上去,蘇凡卻禁錮著我,任我歇斯底里的尖叫。
媽媽姐姐沉靜在悲傷中,誰都沒有再去理會我和蘇凡之間的事情。
楚楚也來看我,也一個勁兒的安慰我,讓我節哀順變,我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呆呆傻傻的點頭。
任中白雖然是我的姐夫,但是他根本就不曾將自己當做我們童家的女婿,發生這樣的事,他沒有出現看好戲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不可能來給我父親料理後事。
最終,還是蘇凡出面將我父親的後事妥善辦理。
火化,墓地,葬禮,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在安排。
父親下葬這天,蘇凡卻並沒有跟上來,因為母親沒歡迎他。
父親剛下葬,我們童家這位長女婿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姍姍來遲,當然,他不是來祭拜的,而是來看戲的。
他依舊坐在輪椅上,臉上揚著笑,笑得燦爛。
他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拍著拍子,‘啪啪’的聲音清脆而雄厚。
“死的好,你不死,我胸口的那股怨氣怎麼洩得去?”他說。
“這裡不歡迎你!”母親厲聲道。
任中白隨手一拋,手中的玫瑰砸在父親墓碑的照片上,然後再落下,落下一地的殘紅和凌亂,之前還嬌豔奪目的玫瑰此時一下子就變成了一束殘花,凋零頹敗。
任中白笑眯眯道:“我說幾句就走,不會呆太久。”
他看著我父親墓碑上的照片,微笑:“你死的真好,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凡是威脅我的人,我都會加倍的討回來,你在陰曹地府看見我對你女兒做的那些事情,會不會特別後悔將她嫁給我?”
249。童悅:答應媽媽,不要跟他走
他的笑容變得陰冷邪妄,說完那句話,他冷酷的視線落在姐姐身上,讓姐姐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就想躲。
“把少奶奶帶回去。”任中白陰冷道。
姐姐掙扎著,我和媽媽都上去幫忙,卻抵不過那些人的力量。
媽媽被推開,年邁的她撞在父親的墓碑上,額頭上撞出血來,我嚇了一跳,再顧不得這邊去扶她,焦急又驚慌的喚她:“媽,你醒醒。”
媽媽卻沒有睜開眼睛,姐姐已經被帶走,我聽見她越來越遠的叫聲,胸口燒著一把火,不知道該顧哪一邊,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有把任中白弄死,如果弄死了他,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
我一個人弄不動母親,我身上的手機掉在別墅,而我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去。
好在我記得蘇凡的號碼,我只好將媽媽的手機摸出來給蘇凡打電話,把他叫上來將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