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司語沉默下來,司語雖然沒有再說什麼,我卻清晰的看見她眉眼裡的惱氣。
不再理會那些人,蘇凡接過我手中的輪椅,調轉了頭,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雖然從這邊走有點遠,但是路程並不能阻礙我們離開的腳步。
遠離他們之後,我這才去看蘇凡。
他之前雖然那樣對司語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心有不安。
我發現,哪怕我們已經攤開牌,哪怕我們現在已經很好,可是司言的死似乎還是堵塞在我們之間。
一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司言……
我有些苦澀的咀嚼著這個名字,一個死人的分量……
我想那是活人無法超越的,那種分量或許無關情愛,雖然這可能是我在安慰自己。
蘇凡分不清愛,也分不清感情,所以我不能確定,他對司言,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如今,他對司言雖然表現的十分淡,可有時候依舊會叫我迷茫不確定。
從小樹林繞出來,我打破沉默若無其事的問道:“中午吃什麼?”
“隨便。”
我有些好笑,這話不是我們之前的對話嗎?只是臺詞對調了而已。
我問:“那要不我到醫院對面的酒樓裡炒倆菜?”
他點頭。
“那我去了。”走了兩步我又退了回來,他疑惑的看我,我無奈道:“沒帶錢。”
他拿出錢包扔給我,“快點。”
我揮了揮手:“知道了。”
我從醫院出去,到對面的酒樓裡點了幾個菜,對他們說炒好了打包帶走。
我拿著蘇凡的錢包坐在店裡無聊的翻,我其實是真的沒有將司語的話記在心中,也是真的沒有帶錢,也是真的沒有帶任何目的翻他的錢包玩兒,然而這一切的巧合像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意般,亂翻著,我就真的從蘇凡的夾層裡翻出一張照片來。
我頓了一下,沒有多想,純屬好奇,順手就將照片拿了出來。
照片不大,可以說很小,我想以前應該是放在某個物件裡的,但是外面裹著照片的東西壞了,因此只剩下了照片。
在看見照片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一張婚紗照,正中司語那句話。
照片中的男女我都不陌生,蘇凡和司言,男的斯文爾雅,也是風度翩翩,女的小鳥依人,沉魚落雁。
蘇凡本就習慣了白色,因此照片上的他毫無意外的也是一身白,而司言,也是一身雪白的婚紗,膚如凝脂,巧笑嫣然,照片上的兩人也是相得益彰的一對金童玉女。
我的心被刺撓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我們之前才因為司言而氣氛沉默,現在卻又冒出來這麼一張照片,我心底的梗被放大,又酸又澀。
我覺得我的眼底像是長了刺,不僅扎的眼睛在疼,心也在疼。
起初我以為司語是在刺我,或者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卻不想,她說的是真的,他們曾經真的照過婚紗照……
我閉了閉眼睛,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那些澀,捏著照片一角的手緊了緊。
“您要的菜已經好了。”服務員將我點的菜打包好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回神,睜開眼睛,禮貌的微笑:“謝謝。”
我提著東西就走,服務員叫住我:“哎,你還沒有結賬呢。”
我臉色微紅,有些尷尬的轉頭,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
我走到收銀臺買單,買完單我又轉身就走,服務員又叫住我;“哎,你東西沒有拿。”
我為自己不在狀態的態度有些惱,我再次轉身走回去接過服務員提過來的飯菜,尷尬的禮貌道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