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要刺兒趙千帆兩句。
趙千帆不耐煩跟在大巴後頭,加了油門超過去,鼻子裡哼一聲:“你們醫院這幫人,我不伺候。”
“得了吧你。”霍童笑他。上次出去玩他能裝,這次怎麼就沒好脾氣了?
趙千帆斜她一眼。那時候跟現在能一樣嗎?那時候這幫人沒高看他一眼,就當他是一普通家屬;對他說話辦事都在正常路線上,那他當然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現在明顯不是同一狀況,就出發前她們那兩句話,那點小心那點奉承,他估摸著,他拽點她們倒能舒服,真要像原來那樣陪著小心哄著她們玩兒,她們說不定更緊張。
“生氣了?”霍童沒聽見他的聲音,一偏頭又正看見他斜過來的這一眼,樂了,笑眯眯地問:“沒人非讓你請啊。”
他要請自然是有他的原因。趙千帆一句“跟她們我犯得上置氣嗎”把這頁揭過去,說正事兒:“先告訴你一聲,咱不光不跟她們同車,待會兒住也不住在一塊兒。”
霍童不明白了,不是說一個路線一個地方嗎,怎麼還分兩頭住呢?
“是一個地方,但……”趙千帆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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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並不近,高速上足開了兩小時才從一個收費口出來,霍童被兩小時當中路邊千篇一律的景色弄得犯困,冷不丁湧進滿眼的綠,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
她正盯著左手邊那大片的樹林望,趙千帆方向盤一打,岔進一條直通進森林的石子路。路面不寬,只聽見車輪磨在石子上的沙沙聲。
霍童回頭看一眼,大巴也跟著拐進來了,左右輕輕地搖晃,擦著路兩邊的樹葉緩緩往前走。
又走了半個小時,眼前慢慢寬闊起來:也是淺灰色石子鋪就的圓形小廣場,沿著廣場輻射狀地延出去幾條小道,視線最遠處不同方向上隱隱約約露出些小樓黑色的尖頂來。
這時候趙千帆手機響:“嗯,你把人都給我好好送到地方。不用,那邊有人接著,都有安排。”從後照鏡裡瞅了瞅後頭已經慢慢減速的大巴,掛了電話,直直往前開。
霍童也一直留意著後頭的動靜,眼看著大巴轉了個方向跟自己不是一頭,心裡那點納悶,想起剛出發的時候趙千帆說的話,決定先不問,看看情況再說。
趙千帆聽見她“嗯”了半聲又沒後文,心裡就憋住了笑,偏頭打量了下她,心安理得地開他的車。
霍童被他七彎八繞地搞得頭暈,好容易等到車停了,回頭找找,已經看不到那個小廣場了,更別提大巴上她那些同事的去向,一概不知。
“還瞅啥呢,趕緊下車,累得慌。”趙千帆說著自己已經下了車,站在車前頭等還在磨蹭的霍童。
霍童下來站定,看看前頭的兩級臺階,問:“這兒?”
趙千帆點頭招手:“啊,快進去吧,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霍童的腳都伸出去了,聽見這話又停了停——那天他說完他餓以後可沒少折騰她——她今天可是上了一整天的班直接過來這兒,沒那個精神頭陪他瘋。
趙千帆看她頓住,腦子轉了轉想明白了為什麼,哈哈一樂,返身半摟了她往前大步走:“放心吧,今天我是真的餓,你也不看看我開了幾小時的車。”
就這麼半拖半拽,霍童上了臺階,眼看著趙千帆掏出張門卡刷開門,敢情那扇硃紅色大門上鑲著的獸首門扣就是個擺設。
剛才從石子路上過來,她就差不多知道這兒只怕是那種有點檔次的度假村,但霍童沒料到這地方竟然是全自助的,門開了迎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