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沖淡先前的窒息氣氛。
“謝謝你,但我習慣一個人,若有人在一旁,反而覺得綁手綁腳。”
“這也是你終老不婚的原因?”他直言不諱地猜道。
她怔了半晌。她是未婚,但從未打算不婚!
哦!她想起來了!
他們兩次見面,她都是老太太的模樣出現,也難怪他這麼想。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任他這麼想吧!
“那麼你呢?為什麼老大不小了也不結婚?”
“你怎麼知道我沒結婚?”他反問。
“那你又怎知我不是寡婦?”
“你不是!這點我非常肯定。”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是。
“年輕人,我們談這個話題好像有點不搭調,就此別過。等我找到伊莎貝拉,再帶老船長過去。”她轉移話題說。
“你還沒告訴我,你搭哪家航空公司、幾點的飛機?”他急問道。
“也許是法航吧!也許是——總之,還不一定。”她答得摸稜兩可。
“那時間呢?”
“也許是明早,也許是中午,或是後天。”她不想說明,她的心情很矛盾。
“你不打算追究失去的伊莎貝拉?”他再問。
“你認為紐約的警察會替我積極的找尋牠們嗎?”她輕嘆了口氣。
“所以,你就放棄?!”
“不是放棄,而是去找另一個機會。有時失去,反而是另一個開端。”
“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說自己可能是巫師的事了。”他道。
“我希望自己不是。”她再次輕嘆。
“你可以不相信紐約的警方,但你願意相信我嗎?”他問得認真。
“相信你?”他打算做什麼?
“對!”
“反正相信你一次也沒有損失,年輕人,放手去做吧。”
“別叫我年輕人!叫我慕林。”他固執地糾正她。
“為什麼?”
“因為我根本認為你不是個老女人!”
“哈——謝謝恭維。”她當然不是,只是在沒有伊莎貝拉的蹤影前,她下想以真面目示人。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說。
“我也相信直覺,但我更相信時間不會說謊。再見,年輕人。哦,不,是慕林醫生。”
“是慕林!”他像個執拗的大男孩。
“為什麼這麼堅持?”
“那你又為何非要加上‘醫生'兩個字?”
“你的確是醫生啊!”
“這個我知道,但我要求你叫我慕林!”
她笑了,打從心裡笑了,“你是個難纏而且固執的年輕人。”
“你卻是個不老不少的假老太婆!”他也不知自己為何這麼回應。
“不多說了,再見。”她立刻收線。
“慢著!”他大吼,卻只聽見電話那端傳來嘟嘟聲響。
站在他身後的區薛琳,看著慕林的表現,一時不知他到底是在跟誰講話,雙方的關係像朋友,又像情人,而且還是一種超過年紀的“忘年之情”。
她從來不知道可以吸引慕林的女人,不是金髮碧眼的豐胸女子,也不是白皙如雪的俄羅斯女郎,或是熱情洋溢的西班牙女子,抑或是帶有那麼點神秘感的東方女人,反而是一個“老”字輩的女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慕林緩緩合上手機,折過身子,仿如南極之冰的雙眼再次怒瞪著區薛琳,“說,伊莎貝拉是哪裡弄來的?”
“我說過了,是——”
“住口!我只給你最後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否則我會直接送你去警局!”他立刻打斷她強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