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絕情地趕開我……”
她雙手捂著,嗚嗚嚶嚶地哭泣起來。
蘭陵王回過頭來。
站在他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低聲下氣求他的,是他童年最好的朋友,是他曾經認定的最理想的妻子。
她的境況,他現在也知道一些了。現在她沒有了朋友,也沒有了追求者,便是回到鄭氏,也因為胡皇后對她的不喜,而被家族所排斥。至於她那繼母,更是惡語相向。
曾經,她有個什麼難處,總喜歡跟他說,而他只要是力所能及,都會幫助她。那樣的日子,一直從他七歲起,在他十三歲時,兩人才漸漸不再那麼親近。
如今,她在他面前這樣哭著,這樣求著,甚至自動放棄正妻之位。
不知不覺中,蘭陵王輕嘆一聲,閉上了雙眼。
聽到他的嘆息,感覺到他嘆息中的心軟,鄭瑜心中一喜,哭聲更響亮了。
好一會,她聽到他低沉而溫和的聲音傳來,“阿瑜。”
鄭瑜哽咽著應道:“長恭你說。”
蘭陵王看著她,輕輕說道:“阿瑜,我其實一直不明白。”他凝視著她,慢騰騰地說道:“我出征那會,曾宣告過你依然是處子之身。那個時候,如果你願意與我和離,不管是楊靜也罷,婁元昭也罷,都能讓你過上不次於郡王妃的富貴日子。而且,這兩人也是年青才俊,論外表,與你足以堪配。”
他蹙著眉頭,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也帶著一絲溫和地說道:“可不管我放出宣告,還是他們爬牆與你相會,甚至,李映等人牽線,你都一律嚴詞相拒,執意不願與我這個已有二心的丈夫和離,與那些對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在一起。”
聽到這裡,鄭瑜先是一驚:他明明出征了,怎麼對宅子時的事這麼清楚?轉眼她又急急抬起頭來,含著淚深情地看著他,正準備說著,那是因為她愛著他啊。
鄭瑜剛抬頭,那話還沒有出口,便聽到蘭陵王困惑而沉吟的聲音傳來,“也有人說,你是對我痴情一片,所以一心只願與我相守……這話著實荒唐。阿瑜,我們相識了這麼多年,你看我的眼神中有仰慕,有心動,也有期盼,可斷斷沒有至死不悔的痴情。情之一字,我以前不識,與阿綺相處後,已識得深了,這點毋庸置疑。”
他低聲問道:“阿瑜,你明明不是對我鍾情已深,為何又執著於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直尋思到現在,都沒有尋思明白!”
說到這裡,蘭陵王盯著鄭瑜,等著她的回答。
鄭瑜這時已忘記了哭泣。
蘭陵王的話直白而冷漠,那盯著她的眼神堅定又無情,她直是哭不下去了。
她張著嘴,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的好。說實在話,她現在也悔了,真悔了……早知有一日會被上流社會的貴女貴婦所不容,會被他高長恭斬釘截鐵地說要休了她,她一定會選擇嫁給那婁元昭。楊靜那廝,雖然外表和才能遠勝過婁元昭,不過他漢臣的身份,遠不像婁元昭那種後族勢力根深蒂固,能護她長久榮華。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現在,她的身後已沒有什麼選擇了,嫁給那些小貴族和小官宦之子,對她來說都已經不容易了。因為胡皇后對她不喜,所以便是一般世家的嫡長子,都不會選擇她。她能嫁的,只能是那種被邊緣化,沒有多少才幹的次子了,甚至只能到一些商人世家中挑選。
便是楊靜婁元昭之流,與他高長恭相比,都相差十萬八千里,何況是那些小門小戶之人?要知道,在世人普遍地認知中,嫁給那等人做妻,還不如嫁給高長恭這樣的人做妾啊!
蘭陵王見鄭瑜一張臉時青時白,卻瞪口結舌地看著自己不說話,不由眉頭蹙了蹙。盯了她一眼,他搖了搖頭,轉身便走。
看到他要走,鄭瑜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