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了還沒見青柳的人,想起昨晚她“望夫石”般的樣子,不禁擔憂起來,便用魯榮明走前留給她的鑰匙開了門,進屋叫道。
堂屋裡沒人。灶披間裡爐子也沒有生,水缸蓋上是乾的,後門也沒有開。這明青柳要麼臉也沒洗就出去了,要麼就是還沒有起床。
“奇怪了。怎麼沒有聲音?會睡得那麼死嗎?”朱婉珍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本來想回身退出等會再來,但想想又不放心,便上樓去察看。這一看不由讓她大吃一驚,青柳臉色通紅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嘴裡還不時咕嚕著什麼。伸手一摸,她全身燙得燒手,心裡不禁嚇了一跳。知道她一定是昨晚著了涼得了風寒了。
“媽媽,姐姐怎麼貪睡不起來陪小堅玩了?”跟著上來的小堅不解地問道。
“好了寶貝,自己去玩吧,姐姐病了,媽媽要照顧姐姐呢。你先下去。等會我就把圍棋舀給你咹!”
小堅答應一聲下樓了。
她趕緊關上窗子,然後下樓去自家灶間燒了一大碗薑糖水。上得樓來一匙一匙地餵給青柳喝了。青柳燒得迷迷糊糊的正口渴呢,猛然間唇邊來了甘甜的糖水,立刻如同在沙漠中跋涉多日後終於見到了甘泉般,迫不及待地全喝了。
然後她又在大櫥裡取出青柳家裡所有的被子全壓在了青柳身上,將床上堆得厚厚的。然後下樓,把小堅叫過來:“小堅乖乖在這裡不要上樓,要是姐姐喊,你就上去看看姐姐要什麼東西,你舀給她,知道嗎?”
“噢,知道了。媽媽去哪裡?”小堅乖巧地應道,仰起小臉問道。
“姐姐病了,媽媽要去給姐姐買點藥,一會兒就回來。要是有人敲門千萬別開,記住了嗎?”朱婉珍蹲下身子關照著兒子。
“知道了,媽媽快點回來。”小堅懂事地點了點頭。
朱婉珍關照完兒子舀了隨身小提包便急急出了門。根據她以往為小堅退燒的經驗,青柳燒得這麼厲害,光喝薑糖水估計是退不了燒的,因此,她得去洋人開的藥店裡買一盒退燒藥來。人家洋人做的藥只有小小的一粒,但服下後很快便會見效,比喝了三四天苦水仍然不見起色的草頭藥快多了。
她知道這種藥店在金陵東路上有一家,因此出門後便招了一輛黃包車,直奔金陵東路而去。
黃包車剛剛從四牌樓路轉入方浜中路,就從南面學院路上過來一個人,此人溜溜達達地踱到康仁裡,在石門楣下猶豫了一會,最後似乎下定決心般進了弄堂,抬頭默數著門牌號碼,最後在二百七十五號院門前停下,舉手拍門。
裡面的小堅一個人玩著圍棋正覺得氣悶,忽聽得有人敲門,以為是母親來了,便出來在天井裡叫:“媽媽!”
“哦,是小堅吧?快開門啊!”敲門人拍了半天門沒人應聲正在沮喪間忽然聽得裡面有人叫喊,立刻高興地叫著。
這人,正是好久沒出現的小芋頭。
小芋頭自從三月底幫青柳他們搬家時知道青柳和魯榮明成了夫妻後,心情低落到極點,回去後便下定決心不再見青柳。然而他心裡其實根本放不下,腦子一空下來,青柳的倩影就佔據了他全部的腦海,睜眼閉眼都是她,她的倩兮巧笑,她的噘嘴嗔怒,她的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她的白嫩頸項,還有她的紅潤小嘴,這一切讓他想起來就著迷。
俗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天,他真的在夢裡遇見了青柳,當他拉住青柳的小手時,青柳沒有拒絕,也沒有怒目相向,在夢裡,她情意濃濃地望著他,一副任君予取的樣子,這讓他大為興奮,於是便急不可耐地攜她同赴巫山共渡**,正在欲仙欲死時,猛然驚醒,這才發現竟是陽臺一夢,懊喪間發覺褲襠裡溼漉漉黏糊糊的,知道剛才是跑馬了,便頹然起身換了裡褲,重新躺下來卻再也睡不著了。
也奇怪,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