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安靜的客廳裡格外醒目，很多刀本能地低下了頭，賦予他們形體的主人此時溢位的靈壓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狂暴扭曲，而頂在最前承受這一切的人已經被打得偏過腦袋，纖長的劉海凌亂地覆蓋在臉上。

&ldo;你們早就知道了對吧？早就知道我會在今天發生這種事對吧？早就知道我的刀會被毀掉對不對？&rdo;

尖利的女聲帶著失控的怒意對著屋中所有人咆哮，空氣中失控的靈壓讓所有刀感到十分辛苦。

&ldo;真能幹啊，連我保住的是哪把刀都一清二楚，這麼大的事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提醒我！&rdo;

難怪她一直覺得每次這些刀一提起秋水總是怪怪的！為什麼前一陣安定會突然道歉！為什麼青江會無緣無故提起秋水！為什麼這陣子她只要下廚這幫刃就會跑過來盯著她的刀看！

他們都知道……他們都知道！

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ldo;如果你們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被人騙離房間……&rdo;她的聲音軟弱下來，充滿了後悔，&ldo;箱子也就不會被人趁機動了手腳……&rdo;

她的刀被毀了。

她拼盡全力只挽救回了一把，其餘的都被碾碎成渣，連碎片都找不回來了！

&ldo;為什麼你們不肯說啊！&rdo;

&ldo;這就是歷史。&rdo;人群裡，有人低低道，&ldo;在近代人物正史中，主殿您的愛刀在今日只剩下這一把。萬分抱歉，我們不能提醒您。&rdo;

因為這會改變歷史。

這是……歷史？鬱理的呼吸窒住。

&ldo;主人，對不起。&rdo;安定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他們是為了守護歷史而誕生的，所以對不起。

&ldo;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主人，您還記得這句話麼？&rdo;

數珠丸的話讓鬱理回神，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卻帶了幾分倉皇，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又猛地退後一步。

&ldo;對不起，三日月，我剛剛……&rdo;

她想起之前老刀們對她的開解，想起了早上一期擔憂的眼神，更想起了玄關前這振刀被拒絕後的嘆息。如果，她當時答應他的同行，那麼……

&ldo;對不起……&rdo;

妄圖再退一步轉身就逃的意圖被看穿了，手腕被人拉住，猝不及防下她直接被人拽進懷裡，懷抱的主人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隻手輕柔地給她順背。

&ldo;很辛苦吧？偶爾不要顧慮這麼多，盡情發洩一下，也是沒關係的。&rdo;

頭頂的聲音很溫柔，輕描淡寫地原諒了她之前的失控，可這樣的溫柔卻只讓鬱理越發得感到刺痛。沖田總司失去清光時的感受她不知道，但想起從學生時代起一直陪伴支撐她到現在的心愛廚刀是這樣的下場，鬱理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痛得扭曲起來。

&ldo;三日月，我疼……&rdo;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裡，她此時的聲音因為哭腔全然變調，&ldo;好疼，我好疼，好疼好疼嗚啊啊啊‐‐&rdo;

嘶啞隱忍的哽咽，再也無法壓抑，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

第344章 諸法無我

不能改變歷史。

那什麼又是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