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公子?”
“就是……就是殷御醫的公子……,如今也是太醫院的醫童。”
妍妃瞭然點頭,轉首對身邊小橘道:“再去將殷醫童請過來。”
小橘領命離開,妍妃估摸著還要些時間殷平才會過來,對著雲晉言笑道:“皇上,事情真相好像已經出來了,讓黎醫童起來可好?”
“愛妃為這卑微的醫童說話,不覺得有**份?”雲晉言溫柔地笑著,替妍妃挽起一撮散下的碎髮。
妍妃垂下眼瞼,再不言語。
馮宗英突地“哎呀”一聲,雙手捂著腰,一腳踹到身邊的桌子上,喊道:“腿長就不要伸出來害人,不知羞恥丟人現眼!”
妍妃滿面笑容盡數散去,躺回榻上,雲晉言更是目露寒光,厲聲道:“馮爺爺若覺得不適,日後大可不到妍霧殿來!”
讓人厭惡的妍霧殿,請他來還不來呢!馮宗英差點脫口而出,想想剛剛已經逞過口舌之快,凡事點到即止,就當沒聽到雲晉言的話,也不看他們,悠哉地坐下。
殷平膽顫心驚地進殿,行完大禮之後站在一邊等候問話,不斷對自己說,昨日之事無人看見,只要他不說,便無法定罪!
“本宮不說多餘的話,昨日你為何遣開黎醫童和那名藥童?”妍妃復又坐起身,一瞬不瞬盯著殷平。
殷平彎腰低首,答道:“奴才是想跟子何兄開個玩笑,哪知道恰好下雨,便去了後院提醒藥童收藥。”
“為何你自己不收?”
“奴才對掌藥處不甚熟悉,怕心急手快出了錯。”
“那依你之見,你們三人之中,該是誰在藥中動了手腳?”
殷平連忙跪下,正色道:“皇上,娘娘,是誰下的藥奴才不知,但是有句話奴才不吐不快,無論是誰動的手腳,黎醫童習醫之人,湯藥味道有變,必定能嗅出來!為何他卻知而不言呢?”
殷平不著痕跡瞥了一眼跪著一動不動的黎子何,本來那柒硝粉常人吃了也無多大害處,孕婦吃了對腹中胎兒卻是不利,連續六個時辰大汗淋漓,昏睡不起,本來他也不想害黎子何,只是想著讓他重新熬藥,耽誤了時辰必定受到責罰,哪知道他居然會沒發現,讓妍妃娘娘喝了去……
“黎醫童,你可有解釋?”
“回娘娘,奴才今日突染風寒,嗅覺有失,自是無法辨別。”黎子何仍是埋著頭,眼前早已開始發黑,竭盡餘力才勉強聽清他們的對話。
“胡說!昨日我還見你好好的……”
“放肆!御前哪能這般無禮,讓老夫來看看便知!”馮宗英打斷殷平的話,踱步到黎子何身邊,想要拿脈,卻是被黎子何閃過。
黎子何本就不適,又跪了一個多時辰,全身疲軟,本來艱難挺直的身子,這麼一閃躲,再穩不住,直直倒在地上,馮宗英見狀,連忙扶住她,一觸到她滾燙的身子,皺眉喊道:“這娃都病得這般嚴重了,哪還能有假?”
殷平不信,“昨日她還好生替妍妃娘娘煎藥,哪裡有風寒症狀?我……我不信!”
“據老夫所知,你向來與黎子何不和,為何偏偏那個時候去找他?還借老夫的名義?你怎知黎子何昨日未染上風寒?更何況不是所有草藥入罐,味道都能辨認出來,你可知妍妃的藥里加的是哪味藥?”馮宗英扶住黎子何,一聲聲逼問。
殷平心中一急,道:“柒硝粉異味奇重,怎麼可能嗅不出來?”他可是怕黎子何嗅不到,特地選的一個最好發現的藥材……
“夠了!將殷平拉下去!”雲晉言終是再看不下這種一戳便穿的小把戲,甩袖走了。
殷平臉色大變,才恍然紕漏出在自己身上,為何如此沉不住氣說出了柒硝粉?未來得及向妍妃求饒便被人拖了下去。
妍妃欲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