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身為皇后的漪瀾請安,人來的格外的齊整,嫡福晉側福晉都入了宮。
漪瀾搭著費馨的手款款走向主位,明亮的眼神環視一圈,待看見大小玉兒時,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隨即溫和道:“眾位福晉請起,賜座吧。”
這裡面不少婦人還是在八阿哥滿週歲的宴會上見過漪瀾,如今七八年時間過去,她們都老了一輪,而漪瀾的聲音還是清澈婉轉,就如少女的聲音般動聽,面容也沒有變化。福晉們謝了恩,才各自按身份坐下。坐在首位的是代善的大福晉,她在命婦裡是身份最高的。
漪瀾端起茶杯,呡了一口,含笑的瞥了費馨一眼,道:“福晉們剛才在說什麼呢?說出來我也聽聽。”茶杯裡裝的是溫熱的牛奶,漪瀾每日早晨都要喝上一杯,今兒為了召見命婦還沒有用早飯呢,喝茶傷脾胃,費馨便做如此安排,甚是貼心。
此話一出,下面的女人們難免有些惶恐,第一次拜見皇后娘娘就在永壽宮裡聊起八卦來,這不是打皇后的臉面麼?大家的視線都往禮親王福晉身上飄,這裡只有她能出言求情。誰知,禮親王福晉坐著不動如鍾,恍若未見,只微笑著品茶。
大玉兒此時站起來笑道:“姐姐勿怪。眾位福晉難得這麼齊全,遇上了就互相問好而已。”人之常情嘛。
握杯的手一頓,漪瀾挑挑柳眉,哦了一聲,道:“莊側福晉是說,大家在永壽宮裡敘舊來著是吧?”我們的姐妹之情早就斷了,你還是不要這麼親熱的稱呼我才好。這裡有你出頭的份兒麼?想賣好,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如此一說,眾位福晉心裡跟明鏡似地,皇后娘娘這是在警告莊側福晉呢。轉念想到,這莊側福晉竟然拿大家來做伐子,皇后根本沒有那個意思,怎麼被你一解釋,反而咱們都有罪呢?眾人看大玉兒的眼神有些不善,卻取樂本來怒視大玉兒的小玉兒,她是個直性子,見狀便呵呵笑道:“皇后娘娘還請饒恕大玉兒吧,這都是奴才管教不嚴的罪過。”見識過貴妃的死,小玉兒再也不敢輕視漪瀾,何況漪瀾可是盛寵在身的皇后。看見大玉兒吃癟是她人生的一大樂事,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能不好好擠兌她一番。
“本宮也沒有怪罪誰呀。”漪瀾垂下頭喝了口牛奶,笑道。是你們多想啦。不過這下馬威的作用倒是顯現出來了。
禮親王福晉此時開口道:“娘娘這裡的茶真是好喝。”繞過前一個話題。
漪瀾借坡下驢,道:“福晉可不是第一個這麼誇的人呢,你回去時,本宮讓費馨給你包上一包。”她只是給個警告,讓大家不要在皇宮裡放肆,自然不會抓住這個小錯不放。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
眼波一轉,漪瀾瞟到大玉兒臉上微微的尷尬之色,但很快便收斂,恢復成端莊和藹的笑臉。你又不是嫡福晉,漪瀾心裡一笑,覺得這看戲實在是太有意思啦。大玉兒下面坐的那個丹鳳眼婦女就是朝鮮公主?據說,朝鮮人長得比中國人差遠了,事實表明,這不是誤傳。那個公主是朝鮮第一美人,也就是個清秀佳人,連小美女都不算,只是很會化妝打扮。先天條件差就靠後天彌補,漪瀾明白後世韓國的整容手術為什麼那麼發達了,這都是迫不得已,環境所逼啊。
漪瀾目光直視著朝鮮公主,問:“那位就是睿親王府的側福晉,朝鮮來的公主?”
朝鮮公主在小玉兒密集的眼刀裡站起身來,扭著楊柳般的小蠻腰,走到正中央,道:“奴才李慧喜拜見皇后娘娘。”聲音矯揉造作,身段嫵媚勾人,活脫脫一個青樓花魁。
額角劃下三條黑線,漪瀾無語的想到,難道朝鮮國王就是這樣培養公主的麼?她道:“起吧。據說你身有異香?本宮很好奇你身上的味道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
難道皇后也想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好迷住皇上?李慧喜苦惱著,不知要不要把這個朝鮮宮廷秘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