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錯陽差。
唯有唏噓。
宋寧默寬慰了他幾句,又隨口問起:“令尊身子可康健?我聽說廟裡的平安符經過開光,是極其靈驗的。”“是打算求一支回去。”蘇明睿笑了笑,“難不成世子爺和夫人,也是來祈福?”“正是如此。”宋寧默目光落在母子二人身上,柔情似水,“順帶也來還願。”
蘇明睿看著二人的目光黯了黯,面上不動聲色的笑,也不過說上幾句話,便拱手告辭。
葉子衿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時無言。不過四年不見,總覺得他比起從前,蕭索了不少,那股落寞和寂寥,從眼底便可窺見一斑。似乎這幾年,他過得不大自在。腰間傳來一陣刺痛,卻是宋寧默不動聲色的掐了她一把,“還不回神人都走遠了”
葉子衿白了他一眼,這人吃醋的功力,若是他稱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偏偏自己又自虐一般的喜歡著。
二人並肩進了山門,寺中到底是清涼的好去處,落木成蔭,在人身上落下了斑斑點點。
這時卻傳來了一陣噪雜聲,葉子衿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人不知在做什麼,鬧成了一團。走近幾步,便見一群人追著一人,而後將那人雙手反扣,壓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葉子衿神色一凜,朝宋寧默身邊靠了靠。宋寧默將她的小動作瞧在眼裡,嘴角勾了勾,索性將她一把攬住,這才冷聲道:“佛門境地,可不是你們瞎嚷嚷的地方。”那幾個彪形大漢紛紛抬起頭看向他們二人。
二人衣著雖然華麗,可一向不喜聲張,是以也並沒有帶多少人出行。落在那幾人眼中,也只當是普通人家來廟裡進香,也就多了幾分肆無忌憚,渾然不將他夫妻二人放在眼中,“我們做事,自然有我們的規矩,還請二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這隻見那人群中,忽而衝出一個人來,披頭散髮,一身素白,驚了葉子衿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個姑娘家。“夫人救我,夫人救我”聲音猶如出谷黃鶯一般的動聽,手臂上卻有著幾道血痕。
葉子衿心裡不是個滋味。
或許是做母親的人了,心裡一軟,望向那幾人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冷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請夫人不要擋了我們的發財路。”其中一人,滿臉胡虯,目光森然,“這姑娘是我們主子瞧上的,今兒個無論如何也得帶回去了。”
那地下的姑娘,臉上蒙了一層灰,淚水流了滿臉,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只是聽著那聲音,似乎也是個年輕的姑娘家。葉子衿不由動了惻隱之心,聽著那大漢的意思,似乎這姑娘是被拐賣的,也就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天子腳下,強搶民女,膽子也忒大了些。”
雖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眼見著這姑娘聲聲淒厲,又是在她的孩子面前,說什麼也不能就此離去。即便是襁褓中的孩子還沒有記憶,葉子衿也不能讓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心硬之人。
“要你多管閒事”另一個孩子顯然沒有什麼好脾氣,衝上來就罵罵咧咧的:“我們管教姑娘,也不勞你來多嘴。”宋寧默雙目一眯,眸光微冷,也不過一晃神的功夫,那三個大漢就趴在了地上,嗷嗷呼痛,“多管閒事,這是說的誰?”
餘下幾個打手模樣的人嚇得腿軟,卻又不敢逃走,只在一旁,瑟瑟看著宋寧默,不敢上前。宋寧默早年在外,對於這些事見得多了,早已麻木。只是葉子衿開了口,無論如何,是不能叫她受了閒氣的。這才出手管上一管,見那群人仍舊不肯罷手,冷哼了一聲:“川穹”
身後的川穹會意,身子一弓,“我這就去請齊大人。”橫七豎八趴在地上的大漢卻忍不住怒斥:“管你什麼齊大人平大人,這是我們的家事,大人也管不著”看樣子,是不知這齊大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