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你還是個當爹的嗎?你也是人?!你想沒想過採箏一輩子都讓你毀了?!”
顏岑安掙開辛氏的手,被打的惱羞成怒道:“採箏嫁都嫁了,好壞就這樣了,他是她丈夫,變不了了。”
採箏冷笑一聲:“爹,你要是有個好態度,咱們這事還能商量著來,現在看來,是沒商量的餘地了,你不管我和娘,我們也沒法子顧及你了。”說完,爬進炕裡,給鬱楓理了理衣領,對他嘆道:“鬱楓啊,一會就送你回府,我就不和你回去了,以後沒法和你過日子了。”
鬱楓不懂她是什麼意思:“你要去哪兒?”
“他……”採箏指了下她爹:“他不許我跟你在一起。”
顏岑安驚訝於女兒當眾造謠,道:“怎麼是我不許你回去了?我明明是最……”不等他說完,就被葉鬱楓抓起炕桌上的茶壺砸中了胸口,疼的他後退一步,捂著心口,呵斥女兒:“你還不快點攔住他。”
鬱楓牽著採箏的手不放,連鬧帶喊的道:“我要採箏——我要採箏——”採箏則任他鬧騰,不攔著也不說話。
顏岑安不敢再待了,拿袖子遮著胸口的水漬,貓著腰出了門。在門口碰到聽到聲響正趕來的葉家隨從,他看了看屋內,欲言又止,快步離開了。
回到妻子的屋子換衣裳,才進門就見妻子柳氏不知從哪找來了紙筆,正在磨墨,見了他,抬頭冷聲道:“別磨蹭了,將休書寫了罷。”
顏岑安搶過妻子手中的硯臺,道:“你這是幹什麼,你就會聽你娘攛掇,你也不想想,攛掇女兒和離,這是為人母該做的事嗎?”
“少廢話!我忍你這麼多年了,終於看清你人皮下是個什麼東西了,當初說等採箏回來,就給我休書的,你別出爾反爾。”
“我是說過這話!可你別忘了,咱們說好的是看採箏的態度,再做定奪。”顏岑安道:“可你看採箏,她像是要離開葉鬱楓的樣子麼?”
柳氏恨道:“哪裡不像?你別給自己找藉口了,這混賬事是不是你乾的?”越說越恨,上去跟丈夫廝打在一起。顏岑安一邊躲一邊道:“小點聲,葉家跟來的人外面呢,叫他們聽了去,可就太丟人了。”
柳氏高聲道:“我不怕丟人,我又沒做傷天害理,賣女求榮的事。”顏岑安捂著她的嘴巴,急道:“你先別喊,你把採箏叫過來,看她是想離開葉鬱楓,還是想要挾我,你問清楚了,隨你們娘倆拿主意。”
柳氏使勁踩了丈夫一腳,道:“有什麼好問的?你給我寫了休書,讓那個傻子也給採箏寫一封,咱們一了百了!”顏岑安無奈的道:“我寫了休書,你別後悔!”
柳氏啐了一口:“我後悔?就怕你離開我們娘倆,悔青了腸子。沒有我拿孃家的銀兩補貼你,就靠你那點俸祿,你們全家去喝西北風罷,哦,搭上嚴大人,你以為你就能飛黃騰達了?我呸!沒有采箏這層關係,你算個什麼東西?!”
顏岑安忍了忍,道:“我還沒到三十歲,你怎麼就把我看扁了?給你請封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當我稀罕你那狗屁誥命?!”
正吵的不可開交,正好採箏推門進來。顏岑安趕緊的正了正衣冠,道:“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採箏送了他爹一個白眼,不吭聲就要走。柳氏便朝丈夫哭道:“姓顏的,你但凡還有點人心,你就給把我休書寫了,此後顏柳兩家,再沒瓜葛。我帶著採箏就是吃糠咽菜,也比跟著你這人面獸心的傢伙強。”
顏岑安拿妻子沒辦法,只對女兒發火:“採箏,你看你做的好事,你就挑唆著你身邊的人跟我對著幹罷!剛才是葉鬱楓,現在你娘,你不氣死我,你不罷休。”
採箏面無表情的道:“您自己做的好事,犯了眾怒,和我有什麼關係?娘要離開您,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