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驗屍開始了,大堂內的人全部聚精會神,看著三人在那勘察屍體。 根據屍斑和按壓褪色的程度,蘇宸已經判斷出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可以推到前天夜裡,差不多十八個時辰了,午夜過後到子時之間。 屍體身上有一些青紫淤傷,都是被毆打所致,但不是致命傷,真正致使查元賞死亡的,是被高手震斷心脈。 蘇宸皺著眉頭,解開了死者前胸的衣襟,看到了胸口位置有一處淡淡的掌印,應該在拍擊時候所留,尚未完全消散。 他的目光在掌印上看了一下,眉頭蹙的更深,然後檢查了屍體的耳喉鼻和口腔等,十分細緻。 刑部的仵作和宮裡的御醫,看著蘇宸這般細無俱漏地排查,都露出驚訝之色,比他二人明顯專業多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在蘇宸身上,不知他具體發現什麼沒有。 半晌過後,刑部侍郎張易詢問勘察結果。 刑部仵作佟維拱手道:“回諸位大人,死者的致命傷在心脈,被習武者打在胸口部位,震碎心脈而死。” 御奉傅東勝也開口道:“沒錯,傅某看法也是如此,查家公子的確被習武者,擊傷了內臟,心脈盡斷而亡。” 在場的官員紛紛點頭,既然這兩人都觀點一致,看來事實也是如此,那回春堂的坐堂郎中並沒有說謊。 曹永欽依然是那張似笑非笑討人煩的虛偽面孔,在詢問他:“蘇宸,刑部仵作和宮內御奉,都有了結論,你檢查出來沒有?” 蘇宸微微點頭:“在下也查明白了。” 彭箐箐眸光看著蘇宸,充滿了緊張和期待,等著他為自己昭雪。 韓熙載、吉王等人都饒有興趣地盯著蘇宸,不知道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 尤其是韓熙載,他可是知道蘇宸的能力,此刻關乎彭箐箐的定罪與否,他不可能再藏著掖著,可以說,成敗在驗屍環節,若是蘇宸不能查到對彭箐箐有利的證據,那麼彭箐箐真有可能被定罪了。 張易順著開口道:“說來聽聽。” 蘇宸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道:“死者的致命傷,的確在胸口位置,死因也是心脈盡斷,這兩種看法與仵作、御奉看法基本一致......” 他的話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一部分人露出失望之色,一部分則露出喜色,死因是心脈盡斷,排除了查元賞身體不好的因素,外面關於查元賞身體虛、有先天疾病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此時,彭箐箐蹙眉,心中緊張起來。 “那彭箐箐便是殺人兇手了。”魏岑一臉嘲諷之意,冷笑說道。 蘇宸搖頭道:“不,兇手另有其人,與彭箐箐無關!” 他的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入湖水中,引發了層層漣漪效應。 場內的人,都吃了一驚,蘇宸透過身體找到了線索,能夠排出彭箐箐的嫌疑嗎,這怎麼可能! 彭箐箐聞言之後,綻放了笑容,恨不得衝上去抱住蘇宸,然後掄起來轉圈圈。 還是自己的郎君有能力,能為她洗脫冤情! 她沒有看錯人! 彭箐箐此時的心情好極了,已經完全放鬆下來,因為她很瞭解蘇宸的為人,對方各方面能力太突出了,做事穩重,點石成金,能人所不能,既然他說兇手另有其人,跟她無關,那麼肯定找到了證據,不是在胡謅。 韓熙載捋著鬍鬚,也露出了微笑,他是信得過蘇宸的才能,並不懷疑他會說假話,畢竟關係他未婚妻的安危,所以,此刻只想知道,他究竟查到了什麼? 事實上,在場孫黨的幾位官員,全都如釋重負,或是露出笑容,有些激動,想看蘇宸究竟如何打臉魏岑等人。 吉王李從謙、查元方等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蘇宸真的能找出證據,證明查元賞被其他人打死,跟彭箐箐無關。 “元方,你怎麼看?”李從謙問向了身後的掌書記。 查元方低聲道:“回王爺,屬下不知這蘇宸是真找出了證據,還是在故意撇開干係,聽他說出線索,能否讓人信服吧?” 待眾人回過神來,魏岑陰著臉,十分質疑地問道:“蘇宸,這可是刑部大堂,說話可要負責任!” 蘇宸鎮定如常道:“活人會說假話,但屍體不會!我從查府小公子的屍體上,看出了一些線索,可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