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忍心見九泉下因此而亡的親朋好友受此屈辱,我也無話可說。”霍言祁一字一句地道。
晏若昀停住了腳步,晏恣屏息看著她。
“鬆手。”晏若昀低聲喝道。
晏恣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娘……”
“輸了別來見我。”晏若昀一甩手,大步朝前走去,眨眼就隱入人群中不見。
晏恣呆了半晌,驟然歡呼了起來。
壓在心頭的大石一去,晏恣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破天荒地請他們一人吃了兩串羊肉串,花去了她口袋裡四個銅板。
還沒等他們各自散去,有個小廝模樣的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說是在景福樓定了座,晚膳請諸位移步前往,若是晚上沒地方借住,可以留宿景福樓的貴賓房。
晏恣揪著那小廝問他家主人到底是誰,若是曲寧,想必不用這樣神神秘秘的。
小廝卻只是賠笑著說他只是下面被人差使的角色,主人是誰,他也不知道。
送上門來的好事,晏恣自然不會拒絕,吃飽喝足,又在那富麗堂皇的貴賓房□□地睡了一覺,大清早醒過來,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狠狠地捏了一下大腿這才清醒了過來。
早膳早已備好,景福樓的招牌鮑汁小籠包和翡翠蝦皇餃,配現調的羊奶紅豆汁,晏恣吃得心滿意足。
巳時快過的時候,曲寧的小廝急匆匆地來請他們,說是曲寧在校場等他們。
大夥兒都鬆了一口氣,明日就要正式比賽了,這要是曲寧出了岔子,再臨時去找人來代替,配合上總歸有些生疏。
一進校場,晏恣便看到曲寧頭上裹著白布,神氣活現地站在那裡。
“呦,曲少爺這是怎麼了?光榮負傷了?”晏恣調侃道。
曲寧咧嘴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我使出了殺手鐧,不讓我去我就尋死,可把老太太嚇壞了,當場就答應了。”
“真撞牆了?”晏恣懷疑地看著他。
“哪能啊,”曲寧洋洋自得地道,“都是雞血,騙騙他們正好。”
晏恣裂開嘴樂了:“你小子這樣坑蒙拐騙,總有一天要遭報應。”
曲寧連“呸”了數下,凜然道:“我這不是為了我們大梁的臉面嘛!”
晏恣也“呸”了一聲:“不要臉!要不是這比的是蹴鞠,只怕你逃得比兔子還快!”
曲寧被一語戳穿,也不著惱,只是笑嘻嘻地說:“那又怎的,我在蹴鞠上浸淫多年,洛鎮已經沒有敵手,現在就靠著這一場揚名天下了,誰攔著我,我就跟誰急!”
能不能揚名天下暫且不去說,接下來大半日,曲寧練得的確認真,四個人穿插磨合,分別組隊練習了對攻、偷襲、射門,而衛予墨則在高處觀戰,記下各自的薄弱之處,研究了幾個配合,訓練了幾次,以求出其不意致勝。
和霍、辛二人相比,曲寧和晏恣體力明顯不足,到了後來,便在場地邊看著那二人拼搶。
看著看著,晏恣忽然瞟見對面的假山最高處有人在看著校場。
“那是誰?”晏恣踢了一腳曲寧。
“我遠房表哥。”曲寧嘆了一口氣。
“表哥就表哥,嘆氣做什麼?”晏恣奇怪了。
“家裡總是拿我和他比,煩死人了,我壓根兒不是這塊料好不好。”曲寧更煩惱了,“過了今年,父親就說要讓我去京城,走門路讓我進衙門做事。”
“你行嗎?”晏恣懷疑地看著他。
“不提了不提了,先快快活活地過完這一年再說吧。”曲寧破罐子破摔。
五個人一直泡了一整天,練到傍晚,晏恣已經信心百倍,那日蹇卦的陰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從曲府出來的時候,照例有小廝引他們去景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