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霍公子,”霍言嵐看起來賊眉鼠眼的,她頭一次做這種有違女戒之事,顯然不夠坦然,一直在四下提防著有沒有熟人,“我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你的娘子包在我身上,你就別和我搶人了。”
衛予墨無奈地道:“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有本事讓你哥來。”
“我是照顧體貼你,怕你竹籃打水一場空,”霍言嵐和燕恣相處久了,居然也開始滿嘴胡吹,“公主她不會喜歡你的,你還是趁早移情別戀了吧。”
衛予墨的臉色一白:“是霍言祁讓你來和我這麼說的嗎?”
“對!”霍言嵐繼續吹噓,“我哥和公主兩情相悅,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只是這兩天他們有了一些誤會罷了。你就不要心懷叵測,”
燕恣在櫃子裡聽得差點沒暈過去,她什麼時候和霍言祁兩情相悅了?她要不要跳出去糾正一下呢?
“一派胡言,和公主兩情相悅的在這裡好不好!”門被推開了,曲寧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一拉身旁的景鑠,憤然道。
景鑠樂了,捶了曲寧一拳:“好了,你別開玩笑了。”
“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表哥你和公主青梅竹馬,公主她足足惦記了你十多年……不對,是幾年來著?”曲寧掰了掰手指頭,“五六年,她心裡一定有你。”
“滿嘴胡言!”霍言嵐見半路里又殺出一匹馬來,急得不得了,“你們都不懂女兒家的心思,嘴上越是說討厭,心裡就越是喜歡,公主喜歡的當然是我哥,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公主對我哥又打又罵,一定是愛得不行了,你們毀人姻緣,那是要被……拔舌的!”
她滔滔不絕地分析著燕恣的心理,末了說不出狠話來,只好隨口胡謅了一句。
衛予墨的臉有些發白,半晌才道:“你在這裡巧舌如簧又有什麼用?霍言祁人呢?他連親口對公主說喜歡都不敢,還配喜歡公主嗎?”
霍言嵐急了:“誰說他不敢?”
“我們和公主因蹴鞠結緣,相交日久,感情莫逆,”衛予墨坦然道,“今日此來赴宴,我原本便是要讓公主明白我的一片仰慕之心,至於公主喜歡誰,絲毫不會影響我的心意,不過霍小姐若是要以國公府之威,迫使我們偃旗息鼓,只怕是萬萬不能的,我衛予墨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也不是膽小之人。”
“霍公子!”霍言嵐氣急敗壞地糾正。
景鑠也笑了:“是,予墨說的對,藏著掖著不算好漢,公主的風采令人折服,我也喜歡她,至於公主喜不喜歡我,絲毫不影響我的心意。”
“要說喜歡,也算我一個,”曲寧唯恐天下不亂,“霍小姐公子,你有本事把我們仨打趴下,那我們就把小恣讓給你……”
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門被推開了,霍言祁出現在他們面前。
曲寧一縮脖子,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這個烏鴉嘴……霍言祁打敗他們三個簡直毫無懸念。
只是今日的霍言祁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哥!”霍言嵐驚呼了一聲,掩住了嘴,“你怎麼來了?
霍言祁的眉頭微皺,拍了拍小妹的頭:“好了,我的事,你瞎湊什麼熱鬧,趕緊回去。”
說著,他環顧四周,語聲略帶愴然:“她……請了你們?”
“是啊,”曲寧見他這幅模樣,立刻膽肥了起來,“她很討厭你呢,吃飯都不叫你了,你還是趕緊走吧,別讓她不開心。”
霍言祁的臉色一變,目光森然地掃過曲寧的臉龐,曲寧一縮脖,又躲到景鑠身後了。
他大步上前,拿起桌上備好的一壺酒,對著壺嘴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霍言嵐很害怕,揪著他的衣袖一疊聲道:“哥……哥我們回家吧,你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