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竟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吳節有些沉默。
趙文倒來了勁,繼續冷笑著小聲道:“可這麼一直強軍落到胡大人手中又如何,這幾年過去了,竟沒有出過浙江,整日在杭州待著,未發一箭。只知道在我等面前耀武揚威。當然,趙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胡大人犯不著搞出這麼大動靜來。田獵田獵,呵呵,吳大人吳欽差,他是在向你誇耀武功啊!”
吳節悚然而驚。
第四百零六章所謂小人
“胡宗憲向我吳節誇耀什麼,又有什麼好誇耀的?”
吳節摸不透趙文為什麼會這麼說,只淡淡地會了一句:“胡大人當朝二品,節制南五省軍政,我吳節不過是一個六品閒官而已。”
趙文嘎嘎大笑,聲音像夜宵一樣刺耳,也不再說話,只不住喝酒。
須臾,就有一個士卒端了一碗鹿血上得臺來,跪在胡宗憲面前。
胡宗憲接過鹿血,一飲而盡高呼:“痛快,痛快!”
“威武,威武!”又是一陣大喊。
突然間,通通三聲炮響,一剎間,所有的吶喊都停止下來,曠野寂靜無聲,只有剛才的吶喊聲還在耳邊迴盪。
烈日正剛,明亮的日頭下,原野裡滿是鎧甲上的金屬反光,殺氣沖天而起。
胡宗憲突然將手中的碗狠狠摔下臺去,散做一地碎片。
又是一通鼓響,先前那一百騎兵如潮水湧來,衝到高臺之下。然後同時躍下馬來,手執長矛蜂擁而上,好象要將吳節淹沒了。
連老三大叫一聲,猛地擋在吳節身前。
而吳節身後的隨從一個個面容慘白,有的人已經癱軟在地。
那趙文也不防胡宗憲來這麼一手,嘴唇顫個不停,再說不出話來。
只吳節深吸了一口氣,大喝:“胡大人,這是何意?”
胡宗憲這時才像是記起有吳節這個人存在似地,朝那群武士的頭遞過去一個眼色。
那武士單膝跪與吳節身前,面容上卻沒有任何恭敬,喝道:“胡總督請吳大人去節堂說話!”
這個時候,趙文才醒過神來,大喝:“賊子無禮,賊子無禮!”他卻憤怒了。
胡宗憲哈哈大笑著一揮袖子:“今天就這樣,都散了吧!”
浙江巡撫和杭州知府等一干地方官員同時站起身來,恭敬地一施禮。告辭而去。
大笑聲中,胡宗憲走到吳節面前,伸手牽住:“士貞,嘉靖三十九年的時候,胡某在西苑就曾見過你一面,可惜沒能說上話,今日一見,士貞風采依舊。叫人好生歡喜。”
胡宗憲手勁很大,被他握住,又看到他虎口上還沾了幾滴新鮮的鹿血,吳節心中一陣膩煩。
當年在皇帝那裡見著胡宗憲的時候,這傢伙風度偏偏,好生瀟灑。卻不想在地方上如此跋扈,且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吳節。
進了中軍節堂,看了茶,胡宗憲有一句無一句地同吳節說話,語氣甚是平淡。
反倒是那羅龍文一臉的假笑:“吳大人這才來杭州的事情,萬歲已有旨意下來,卻不知大人有何計較?”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吳節心中惱火:“胡總督,陛下讓我來看看前線的情形。問大人何市能夠用兵,浙東和福建的戰事什麼時候能夠得到徹底解決,還請大人明白地回答這個問題。”
胡宗憲依舊不說話,那羅龍文卻嘆息一聲:“羅某這次被嚴閣老派到浙江不也是為這事嗎,東南戰事久拖未決,國事糜爛,確實也到了不得不了結的時候,大人來得正是時候。不過,這幾日。羅某在胡大人帳下行動。卻發現了一些問題。若是要用兵,卻還差些錢糧。正要籌集一段時間。”
吳節道:“朝廷不是設定了厘金,讓軍隊自行設定關卡嗎,怎麼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