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卻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朱希忠不等二人說話,接著道:“怪事啊,大年三十的,兩為親王都派人過來當說客,所說不外乎是一旦事成,要給朱某人加官進爵。嘿嘿,許了一堆願又如何。我朱希忠貴為公爵,榮華富貴已經到頭了,也不貪圖那些虛名。”
他臉色猙獰起來:“我不管將來是誰當儲君,又會發生什麼。但朱希忠這個官爵是萬歲爺給的,萬歲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番子快步走進來:“指揮,陛下有手敕過來,命你立即帶這人馬進西苑戒嚴!”
“好!”朱希忠猛地站起來,指著林廷陳和車弟,喝道:“把他們給我看好了,沒我的命令,不許出這廳堂一步,否則立即砍了。”
說完話,立即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腰刀掛在腰上,又喝道:“把我的鎧甲拿來!”
竟全副武裝了。
等朱希忠鏗鏘的腳步去遠,廳堂內的二人同時一軟,癱倒在地。
彼此內心中都閃過一個念頭:糟糕了,完蛋了!
看來皇帝肯定是不成了,否則也不會寫手敕調成國公進西苑戒嚴。
而皇帝既然提前動手封閉禁中,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他一駕崩,立即就是一長大動亂。
所以,在走之前,他要平穩地將手中的權力交出去。以便得到善終。
嘉靖的厲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既然他已經有了佈置,其他人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同時一個巨大的疑問在心中產生:萬歲會傳位給誰呢?
車弟以為是景王,否則皇帝早就立富裕王為太子了。
而林廷陳則以為是裕王。畢竟裕王才是眾望所歸。
距離西苑兩裡地。
“快快快!”陳洪騎著快馬,在隊伍後面不住次催促著手下趕路。
前面就是西苑,已經能看到巍峨的城樓子了,只要衝進去,就能見局面徹底控制。
到時候。要立誰做皇帝,還不是他陳洪一個人說了算。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丈夫當如是哉,才不枉來這世上一遭。
可路上全是積雪,人馬走在上面,行一步滑一步。卻走不快。偏生東廠的太監們平日裡看起來威風八面,可因為捱了那一刀,陰陽不調,身子大不比常人弱,一口氣走了這麼長的路。一個個都是汗流浹背,身上又是雪又是泥。
這次東廠可謂精英盡出,達四百之巨,都手持腰刀、長矛等兵器。有這批生力軍在,控制住整個玉熙宮當不在話下。
這次的重點就是玉熙宮,只要掌握了那裡。拿到皇帝遺詔,就勝利了。
此情此事十萬火急,陳洪也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不住口地喝罵。
太監們吃盡了苦頭,只能勉強提起精神朝前衝去。
轉眼就到了一條長長的巷道里,兩邊都是高高的紅牆,巷道的盡頭就是西苑大門口的廣場。
可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激起一片騷亂。
幾百個太監擠成一團。前進不得。
陳洪大怒,喝道:“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
一個太監哭喪著臉跑古來:“乾爹,乾爹,出事了。”
陳洪心中一沉,現在最好的訊息就是沒有訊息:“什麼事?”
太監:“乾爹,前面的路被人堵住了,說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好生蠻橫。咱們報名身份之後,那邊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還說什麼轉打咱們東廠。又說,他們得了上司的命令要在此處戒嚴,任何人不許經過。”
“原來是朱希忠的人,反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陳洪也顧不得罵娘,騎了馬衝了上去。
衝過巷道就看到前面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