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因為她,還會有誰?”韋至逸唇角泛起淡笑。“你天天將她放在嘴邊繞,想要不知道她都難。教你如此熱中的人事物,她還是頭一個哩。”
“是、是嗎?”他怎麼一點都沒發覺?
“怎麼?發現自己愛上她了?”
聞言,韋不群頓時萬般狼狽地跌坐在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大哥一出口竟戳中了他的痛處!怎麼深居掬繁軒的大哥隨口猜猜,也能夠猜得八九不離十?
“大哥,你……”
“倘若不是喜歡她,你怎會天天將她放在嘴邊,吵得我不得安寧?又怎會對我提起此人卻老是不帶來見我?還一得了空閒便窩在醉吟樓?我可不認為你是個如此貪杯之人。”韋至逸語調輕柔,卻字字見血,
只見韋不群眨了眨眼,嚥了咽口水,張口欲言,可掙扎了好半天,卻仍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大哥和慕容攸那混蛋的說辭一模一樣?
“大哥,觀之是個姑娘家,我最近才知道……”韋不群慢慢爬回座位。
“哦?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姑娘家。”只有他這個笨蛋弟弟看走眼。
“不是……”
“看來,你是情愫深植卻不自知。”語末,韋至逸不禁勾起苦笑。
“大哥……”別笑他啊,他可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啊!不是他自願如此的,而是他……真是少根筋吧。
“你在煩什麼?”
“煩什麼?”韋不群隻手托腮,自文逍手中接了杯酒過來,邊呷邊想著,不禁喃喃自語:“我究竟在煩什麼?怎麼好似連我自己都不是挺清楚的?”
一場夢延伸到現實之中,教他突然有幾分清醒;然而,他究竟在煩悶什麼,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連事情的癥結都不知道?”韋至逸聞言不禁發噱。
“我……”他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啊!“我不知道,只是覺得……也不是煩,就是教慕容攸那混蛋給吵得頭疼極了。”
“慕容攸?”
“慕容家的麼子啊!”
“無端端地怎會提起他?不是已有數年沒見過面了?”
“可不是?偏偏莫名其妙的,觀之的二哥竟然要將她許配給慕容攸!誰都知道那渾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根本就配不上觀之!”他惱恨地低喃,長睫掩去的眸底閃露著淡淡戾氣。
韋至逸苦笑不已,難以置信他這笨弟弟連自己的煩悶是源自於晁觀之慾出嫁都不曉得。“倘若是喜歡她,就別教人給搶了。”
面對他突來一語,韋不群愣愣地瞅著他,戾氣隨即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雙頰發燙的紅暈。
“我、我還不知道……喜歡她。”這字眼陌生得很,一念上口,他便覺得羞。
他從來不曾特別喜歡過什麼,更不曾在意其他人事物如她這般……這就是喜歡啊?教他在醉吟樓流連忘返:教他老在兄長面前談及她;教他不管去到哪兒,回京之後定要頭一個見著她;教他不管去到哪裡,心裡全是她的身影……
他不是個貪杯之人,更不是個貪嘴之人,然而卻貪著她的酒、貪著她的人,如此地渾然天成,他卻毫不自覺自個兒的心意。
“啐,還不知道?”韋至逸冷哼一聲。“難不成你要等到他們洞房花燭夜,慕容攸將你的親親觀之抱在懷裡好生疼惜,你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聞言,韋不群不由得一愣。他沒想過這事兒……
“你該不會連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事,都不知道吧?”他的兄弟該是不會如此不濟才是,只是他……
“我當然知道,我……”韋不群驀地站起身,拳頭不自覺地緊握著。
倘若他敢碰她、倘若他真敢欺她,他定要、定要……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