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小九扔下菸頭立刻迎接,不亞於會見親爹。“陳師傅,你終於來了。”小九一把拉過叫累的陳師傅,不容他多說,半拉半拖的帶他去了臥室。
“哎喲喂,哎喲喂,什麼味道,死人都比這好聞哦。”陳師傅誇張的在鼻子前直扇呼。“陳師傅,快看看他,上次你看中的那個紫檀佛珠,我給你留著呢。治好他,我白送。”小九瞧這架勢立馬採取利誘。
“哪個就為了你那破珠子才救人啊。你也太埋汰我了。火急火燎的趕回來,腿都跑斷了,要是救不活我也覺著憋屈噻。”陳師傅老大不高興哼了一聲,不和小九廢話,直接走到簫古床邊,扒開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又搭脈哼唧了好一會兒。
“誰這麼不要命,練出個這麼陰毒的東西,也不怕短命。”陳師傅的面容少見的沉下來,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有沒有轉圜?”小九一聽心一冷,趕緊問。“我治不了。這死全家的法子太狠了,估計你也求過旁人了,我也不能動,否則更糟。況且我對蠱毒這玩意一向躲得遠遠地,不擅長。如今,也只能儘快去別的地方了。你求的人幫這小子壓制蠱毒活躍,我就幫他固魂,免得人還有救,魂先變異了。王八蛋,三尸蠱都弄得出來。小九,簫古是在哪裡中招的?我得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對解他的毒有用。”
小九面露難色,“簫古沒和我細說。只說了一些事發經過,好像是立契的時候,有人偷襲,他們去追,中了圈套。”陳師傅啪的站起來盯著小九聲音拔高三度:“什麼?立契的時候出錯了。”陳師傅說了這句話後臉色更加難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思索著什麼。
“不行,我得去看看,恐怕對方來頭不小,我們要做好防範,現在我們救他等於和他一條褲子了,這些人手段可毒的很,睚眥必報。再不去就怕連個灰都被掩蓋了。我們就太被動了。”陳師傅自言自語了一番,當機立斷從包裡拿出一張紅線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在簫古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用紅線吸進去。
做好了這個,陳師傅從包裡拿出一張白紙隨意折了幾下用紅線困住,刺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血按在白紙上,留下一個小紅圓點。嘴裡不知道唸了什麼,就放到了一邊。“我這裡有一張符,一個半小時後再給他兌水喝下去。”陳師傅從包裡摳了半天翻出一張金黃色的符紙遞給小九,還挺硬的,小九真怕簫古的喉嚨會被劃傷。做完這些,陳師傅比來時還風風火火的走了。
帶著緊張的情緒熬夜傷身,小九實在是太困了,調好了鬧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睡著了。“叮鈴鈴!”鬧鈴聲響起,小九揉揉眼,那張符還在他手裡捏著,照例看看簫古,哪知道簫古正張著一雙眼直不楞登的看著他呢。小九以為他又要發作。簫古卻朝他笑起來。
“小九,我好渴。”這十幾個小時簫古說的第一句話讓小九沒忍住鼻子一酸,只是短短的十幾個小時,簫古臉上掉了幾兩肉,顴骨都鼓了出來。有種林黛玉那種的病態美。得虧他長得還算清秀陽光,不然真沒法看。
“好!”小九也笑起來,轉身給簫古準備去了,簫古躺在床上,渾身痠軟,就跟全身癱瘓了一樣,連眼珠子動起來都疼得要死。醒過來的時候他很彷徨,看到小九在,記憶裡他不是塞完錢就走了麼。身上的繩子他早就看見了,可是身體灌了鉛似得根本動不起來,也就無所謂了。
小九端了一碗微黃的水進來,瞧見簫古不哭不鬧左右看看,對身上的繩子一點也不在乎,小九走過去悶不做聲給簫古解開。扶著他把符水灌了進去。簫古很乖,即使眉頭皺著還是咕嚕咕嚕喝的起勁。小九突然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小九,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你那張死人臉都擺到現在了。”簫古享受著小九給他擦嘴,半打趣半認真的問。小九斜他一眼:“我臉部抽筋不行啊。”簫古噗嗤笑起來,哈哈的。“你一撒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