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來商議,不就是希望能不動刀兵而解決這些紛爭嗎?你們放心,只要大家都有忠君之心,所有的矛盾都能找到最合適的解決方法。越王說過,要同天下之利,只有符合更多人的利,才是真正的大利。”
曹丕等人聽出了楊彪的意思,他是天子的代表,他這麼說,就等於天子已經預設了他們幾家瓜分天下的意圖,他們要談的只是如何瓜分的問題。天子雖然實力有限,孫紹實力也有限,但是在三方制衡的時候,他們的傾向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離席致禮:“臣等謹遵越王和老大人命,一定竭忠盡力,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楊彪滿意的大笑,這次不請自來的目的達到了。他在心裡已經打好了腹稿,保證這些小豎子想賴也賴不掉。這樣做當然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多少能給他們套一個圈。哪怕他們只是意思一下,也能減少許多麻煩,如果他們這些話能做到三成,那大漢停止內耗、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就有了。
楊彪對孫紹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孫紹主動配合他挑起話題,又作為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從旁敲邊鼓,他要想讓這三家做出這樣的表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酒後,楊彪藉口停下來品茶,在書房裡和孫紹密談。孫紹無奈,他知道楊彪這是故意要在別人面前造成他們關係很好的印象,讓別人再找他合縱的時候多少要有些顧忌。可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再說了,很快就要出現的天下四王中,他的實力最弱,如果不借張虎皮,哪裡是那三家的對手。曹操是一隻虎,天子也是一隻虎,雖然這隻虎中看不中用,但總比沒有好。
“殿下忠心可嘉,陛下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楊彪收起了笑容,很誠懇的說道。
孫紹淡淡的笑了笑:“我實力有限,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楊彪沉默了片刻:“你的領地是小了些,又在孫權的肘腋之處,發展起來難度確實不小。你現在可有什麼對策,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孫紹躬身一拜:“那我就先謝過老大人了。老大人能體諒我的難處,我十分感激。不瞞老大人說,我現在除了幾百條船,一萬多水軍,只剩下這個越王的王爵了。不過,我相信有陛下的英明,有老大人的睿智,我們一定能度過所有的難關,看到大漢中興的希望。”
楊彪長長的嘆了一聲:“但願如此吧。大漢之火究竟還能有多久,說實在的,我心裡也沒數,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聖人云,知其不可而為之,我們比他好一點,至少還有一點希望。只是,我老了,腿腳又不好,誰知道哪一天睡著了,就再也不會醒來。奉先,你年輕,又有這樣的天資,就和當年的曹孟德一樣,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我希望你能是前者,而不要成為後者。那樣的話,我大漢也許真有中興的機會。”
孫紹暴汗,自己怎麼擔當起這麼重要的任務?他現在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自己脫困而已。要說為大漢的國運著想,他也不是沒有,畢竟他曾經以一個漢人為自豪,可是眼下的這點自豪感遠沒有生存的需要來得更強烈,解決了生存危機,他也不反對為大漢做點貢獻,可是要他不顧自己的安危為大漢賣命,說實在的,他還沒有那麼偉大。
關羽也許能做到,他做不到。他信奉的原則就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誰要想陰他,他就無情的報復,不管你是親叔叔,還是什麼天子。
他不是那種大公無私、以德報怨的人,或者乾脆說,他非常不喜歡以德報怨的做法,在他看來,這種邏輯是荒唐的,是弱者的奢望,是為虎作倀的狗屁道理,就和佛家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樣,他**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比那些沒拿過屠刀的人還順暢,那殺人豈不是成了成佛的終南捷徑?
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