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出去幾件,但是越國的刀劍鋒利無比的名聲卻慢慢傳了開去。
瓦安帶著殘部百十人趕到了離金瓜山二十里的鹿鳴寨,鹿鳴寨主黑岸親自出寨將瓦安迎了進去。
黑岸身材不高,可是長得很精悍,一道淡淡的刀疤從額頭直到下巴,橫越過嘴唇,厚厚的嘴唇因此顯得有些扭曲。兩隻大大的金耳環,讓他的耳垂比別人要長上不少。黑岸是瓦安的好朋友,很多年前,他們打過一場惡仗,後來以兩人單挑決勝負,瓦安略勝一籌,黑岸從此服了他,把自己的寡姊嫁給瓦安,算是做了親戚。他的姊姊五年前就死了,可是他和瓦安的交情一直不減。
一看到瓦安的狼狽樣,黑岸吃了一驚,一邊把他往裡讓,一邊問起了原委。
瓦安面色沉重,打量了黑岸半天,把黑岸急得直跳腳,這才嘆了口氣:“我遇上**煩了。”
“什麼麻煩?”黑岸見瓦安終於開了口,急不可耐的問道。
“這塊土地,以後不再是我們的了。”瓦安嘆惜了一聲,垂下頭,雙手合攏遮在臉上,唉聲嘆氣。
“不是我們的?”黑岸愣了一下,撲哧一笑:“你這是怎麼了?我聽說你帶著好幾千人去打白虎寨,不僅佔了金礦,還要搶那個白虎婆娘做夫人,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白虎寨來了援兵。”瓦安抬起頭,“我就是沒防備,被他們的援兵殺敗的。”
“援兵?”黑岸未語先笑,只是他那副尊容笑比哭還難看:“哪個這麼大膽子,敢支援白虎寨?”
他嘴上說得豪爽,心裡卻是吃驚不已。瓦安的實力他知道,百里以內,沒有實力超過他的,再加上那麼多附從他的,他手下應該超過四千人,應該說是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惹他,去救援白虎寨,更何況白虎寨還是個外來戶,雖然到夷洲也近三十年了,但和本地的部族一直操持著距離,築寨自保,在夷洲人眼裡,他們始終是個外人。誰會幫外人和瓦安做對?
但是瓦安這副狼狽樣,又清晰的表明瓦安確實遭受了一場慘敗,黑岸對這個白虎寨的援兵越發的好奇。
“一個自稱是越王的傢伙。”瓦安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幾個人,黑岸看了,會意的將旁邊人趕了出去,這才沉吟道:“這麼說,這幫人不是來幫白虎寨這麼簡單?他還要在這兒長久的呆下去?”
瓦安點點頭。
黑岸不說話了。他聽老人們說過,這片土地曾經是越國的國土,越王是很久以前從大海那一邊來的,坐著象山一樣的大船,他們都拿著鋒利的短劍,穿著射不穿的鎧甲,還有鋒利的箭矢,簡直和神一樣。鹿鳴寨雖然離海比較遠,但是黑岸知道,要橫渡大海,到達遙遠的大陸要冒很大風險的,不僅要忍飢挨餓,還要時刻著海神發怒,能平安的在大海上來往的人,都是受到海神保佑的,這就是白虎寨一個外來戶能在夷洲平安無事的呆了二十多年的原因——他們在大海上來去自如。
這次因為金礦的誘惑,瓦安煽動好了幾個大的部落進攻白虎寨,也曾經來找到黑岸,黑岸沒有答應,他覺得去攻擊有海神保佑的白虎寨風險太大了,金子雖然很誘人,可是為了金子惹怒海神卻不值得。前一段時間聽說瓦安進展很順利,不僅拿到了金礦,還把白虎寨打得不敢出門,他還有些疑惑,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今天看到瓦安,他又感到慶幸不已。
白虎寨有海神保佑,那麼這個越王呢?黑岸猶豫不已。白虎寨雖然是外來戶,但是他們除了佔了雞籠山,對別人影響很小。而越王則不一樣,如果他還要象上一個越王一樣把這片土地全部收入囊中,讓他們都成為他的子民,向他供奉自己的血汗,那麼黑岸就要掂量掂量他的份量了。如果他真有那個實力,在死亡面前,不低頭也得低頭,如果沒有那個實力呢?也不能被他就這麼蒙了去。
“